不過剛及笄年的我,已出落得明眸皓齒,冰肌玉骨。一雙是喜非喜,是嗔非嗔的丹鳳眼,兩彎翠若含煙,柔似春柳的顰眉兒,似蹙非蹙。柔波傲視,媚生百態,令人見之忘俗。
孃親也常說:“憑我女兒這等麵貌才學,需求嫁個雄韜偉略,蕭灑超脫,氣質不凡的翩翩男人。”
感受像是過了平生一世,馬兒終究越跑越慢,最後隻是閒閒地踱著。他的聲音從腦頂上傳來:“方纔還不要命似的掙紮呢,現在賴上我了?”
但是,近在天涯的采選如何才氣避得過呢?爹爹和孃親這些天來也是茶飯不思,寢夜難安。
我恨恨隧道:“你算哪門子救我了,強行把我擄了來,這荒山野嶺的,還不知你要把我如何呢,你與那夥流痞有何兩樣。”
隻聽他不懷美意地笑道:“剛纔冇摔死還不作罷,現在還想摔下去嗎,你就如許不怕死?”
隻見他金冠束髮,劍眉英挺,麵如滿月,鼻若懸膽。身上罩一件藕合色錦緞廣袖長袍,領口細細繡著天藍色海水紋樣,外搭石青色五色撒花大對褂。下身半露新月白?褲,腰間勒著紫羅蘭的軟帶,左邊掛著一塊羊脂玉雕鏤的飛鷹玉佩,身後是一件紫玄色絨緞披風。滿身高低透著漂亮蕭灑,風騷超脫的神情。
而我,本年芳齡剛滿十六歲。按大晉法規,我應選是逃無可逃了。
俄然,疇前頭橫沖沖走出五六個浪蕩男人。此中一個三十來歲的模樣,手裡搖著一把半舊不新的紙扇,一身青紫色長袍套在哈腰虯背上顯得有些過大。隻腰間一塊巴掌大的上等翡翠玉佩儘顯了他繁華公子的出身,而神態氣度卻極是慵陋鄙俗。
此時,隻見陳三兒和他背麵的幾個流痞晃閒逛悠地就來到我麵前,此中左臉留著一條傷疤的男人歪著頭齜著牙打了個口哨,向著陳三兒道:“公子,你看這小妞真是個極品呀,要不,小的們給您弄回府去當個姨奶奶。”說著,就伸手上來要拉我。
爹爹接到朝廷的采選文書已有多日了,明天便是應選的最後一日。我爹爹薄穆尊官居從四品,任潁川郡郡丞職位,秩奉七百石。
陳三兒聽到部下一聲激將,按捺不住道:“我道是有什好短長手腕呢,不過是拿著衙門唬人。女人有所不知,我陳三兒怕天怕地,就是不怕衙門的板子。就是刺史趙子章也還得忌諱著我們陳家三分呢。”說完,打個手勢,五六個男人就齊齊地朝我和念奴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