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把將她抱緊在懷裡,換了一副寵溺的語音道:“若兒淨說胡話,長姐最喜好若兒了。隻是長姐明天就要出遠門了,若兒此後要聽爹爹和孃親的話,不成奸刁了。”
官差道一聲:“起來吧!”
聽得姨娘如此殷殷叮囑,一時心中悲切,淚珠似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姨娘摟過我的身子,悄悄拍著道:“竟是姨娘不好,惹得我們婉兮悲傷了,你且離了姨娘,找素兮和丫頭們玩兒去罷。”
哥哥掰過我的肩頭,抹著我的淚珠兒道:“你彆悲傷,現下該好好想想如何對爹爹和孃親說了這事。我是男人,雖說疆場凶惡,但我並不驚駭,好男兒誌在四方,守著父母溫情也是出息不了的。”
素兮轉換眼色,走近我,拉著我的手道:“姐姐彆活力,mm是眼瞧著姐姐就要入宮去,心中難過,才胡塗至此。”
趙姨娘聽得我如許說,眼圈微微紅了起來道:“我深知你的交誼,從不小瞧我們母女,實是一個仁慈的孩子。今番你單獨進宮去,凡事都要憑一己之力,切切要保重纔好。”
我最是煩心這些瑣事,兼著聽得“進宮”二字更加惹起愁緒,隻悶悶道:“你做主便是了,這會兒我要看看素兮和若兮去。”
我聽姨娘說的誠心,又不由得傷懷起來,複又坐下道:“多謝姨娘掛念著,我也不捨得分開你們。姨娘雖說不是我孃親,但婉兮自小甚得心疼,心中感激不已。此後,婉兮不在家中,爹爹和孃親還要勞煩多多照顧。我孃親脾氣不好,姨娘莫要往內心去纔好。”
素兮與趙姨娘住在府中西側的映日閣內。閣子雖小,但景色也算是新奇。此時,我由著步子走進閣子來,隻見趙姨娘正彎著身子在天井裡拾掇一盤三角梅。
爹爹和孃親走過來,看著我神情冷靜,早已心如刀割。孃親摟著我,淚流不止,道:“我們曉得婉兒不捨,爹爹和孃親莫非就捨得?隻是皇命不成違,我兒也不要如許苦著本身罷,為娘看著難受。”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悲傷難抑。
我含了輕巧的笑意和素兮叨嘮幾句也就出來了。
爹爹扣下頭去,恭謹隧道:“下官薄穆尊接旨,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念奴拿著一件我的烏黑貂皮軟毛織錦披風走過來,在我麵前晃了晃道:“蜜斯想啥呢?你看這件披風色彩倒還新奇,天再冷些便可上身了。奴婢想著,進宮的旨意也快下來了,不如讓奴婢把這些冬衣再細細清算了,如有好的,打包幾件,將來也可得換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