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年無法一笑,發了半晌呆,回了堂屋。
白展鵬臉上紅紅白白,有被揭露苦衷的尷尬,有委曲仇恨,最紅也都化作了一聲長歎,“湘雲她…雖說擰不過家屬長輩的決定,改了婚約,但是她藉口替外祖母守孝,拖著不肯結婚,她內心始終隻要你…”
趙豐年嘴角咧得更大,破天荒吹起了小曲,拍了鼓掌下的帳本,想著賺得的這幾十兩銀子,如何比之當年,他第一次賺回一千兩時都要歡樂百倍!
鋪子有張嫂子,家裡有張大河和翠娘,倒也冇有他們讓他們伉儷倆掛記的處所。
趙家冇有白叟,用不到如許的料子,瑞雪也便可她情意了。扭頭見中間一個箱子裡另有兩盒胭脂水粉,就又配了兩根銀簪子,伶仃放到一旁,問道,“英子和石榴,做活計如何樣?”
趙豐年聽得田荷又上門來,眉頭皺得死緊,簡樸把當日之事都說了一遍,白展鵬神采也是不好,沉默半晌才道,“本來這女子如此厚顏無恥,倒是我不明就裡,出言魯莽了。”
第二日兩人喚了張家、高家,簡樸交代了幾句,就清算了一食盒鹹豆乾,一罐瑞雪春時下好的豆瓣醬,兩板豆腐,即將解纜奔向翠雲山。
當初我流落至此,寒毒複發,不省人事,與一樣昏倒的她結婚,相互沖喜,本就是委曲她,她冇有棄我而去,反倒悉心顧問,賺銀錢養家,天下再冇有比她更好的女子了。如果你替湘雲不平,你衝著我來,不要難堪她。更何況湘雲現在也改了婚約,她即將嫁給彆人,我也不籌算再回趙家,此生再冇交集,你何必必然要怪責誰,要難堪誰?”
兩人出了庫房,翠娘抱了料子去完工,瑞雪就籌辦午餐,到得晚間,伉儷倆行完那歡樂之事,抱在一起說閒話,提起素菜館子訂的豆腐最多,就都動了去五十裡外的翠雲山拜佛的動機,一來是春暖花開想著出去逛逛,二來,還是要把自家的豆腐送進寺廟裡去。
翠娘想起她那次縫被子紮了手,哈哈笑起來,應道,“好,這針線活兒我們接了。你看看要做些甚麼,叮嚀一聲,保管給你做得利利索索的。”
趙豐年挑眉,想起瑞雪一反昔日的奇特行動,問道,“你不會是對瑞雪說甚麼了吧?”
年後四個月,鋪子進賬有將近一百兩,雖說氣候熱了,很多人都從家裡帶乾糧,不像夏季裡捨得花幾文錢進鋪子,吃頓熱乎的。但是河上的客船卻多了起來,南屋的客人很多,又捨得點吃食,就把北屋的缺失補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