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二叔跑回自家,一聽得西配房裡兒媳婦在慘叫,院子裡大家皺著眉頭,內心的確恨得要爆炸普通,再一看雲三爺也站在人群裡,怒上心頭,奔疇昔就抓了他的領子,那裡還管得長輩不長輩,罵道,“你來乾甚麼,來看我們一家的熱烈,你那牲口兒子,竟然連懷了身子的侄媳婦都打,我要去府衙告狀,要抓他坐大牢!”
雲三爺氣喘籲籲趕來,就見世人神采不好,內心就是一顫抖,厚著臉皮湊上跟前,問道,“如何樣,但是生了?”
雲二叔長歎一聲,蹲在地上,煩惱的抱著腦袋,再不肯昂首,這個誠懇渾厚的莊稼漢,恐怕盼了多久的孫子有個好歹,但是又有力相救,真是撞牆的心都有了。
瑞雪把她往懷裡抱了抱,忍著心頭惶恐,死力笑著說道,“你這是頭一胎,難點兒也是普通的,等你再生時就好了。千萬彆擔憂,產婆頓時就來了。咱先想想給孩子取個甚麼名字,狗蛋兒,鐵蛋兒,不是說名字賤,好贍養嗎…”
世人大喜,正衝著西邊叩首作揖的雲二嬸也爬了起來,“真不流血了?”
雲三爺有些聽傻了,他自認在村裡也算可貴奪目的,如何生個兒子就這般笨拙霸道,要偷人家方劑,竟然還明目張膽往外說,真是太蠢了。
“不流了,不流了,趙娘子太短長了,就摟著桂花說了幾句話,桂花精力頭兒就好多了。”
世人都不肯意答話,但是他畢竟又是村裡的族老長輩,不好晾著,正難堪之時,屋門開了,又端出一盆血紅色的水來,這下傻子也能看出必是不好了。
雷子媳婦微微展開眼睛,一看是瑞雪,眼淚又掉下來了,“我太疼了,我…我冇力量了。”
那小媳婦點頭,“冇有,冇生呢,產婆也冇來。”
他故意想回嘴,可惜中間世人見得他臉上猶疑,就幫腔道,“對,剛纔強子說的時候,聲音不小,我在院子裡都聞聲了。”
“我也聞聲了,他嫌運豆子太累,賣豆腐日頭曬,挑遴選揀,最後還說偷了豆腐方劑,就要自家開作坊呢。”
雲三爺神采黑得像鍋底,這麼多人都聽得清楚明白,不出明日,滿村就都曉得了,他的老臉是絕對保不住了。
雲三爺常日矜持長輩身份,雲老二一家又誠懇,可冇少被他數落,這現在麵瓜一樣的侄子當著世人這般對待他,也就有些憤怒,“老二,你罷休,懂不懂端方,我是你三叔。強子不過是求你說個情,你如果承諾了,哪有這事?也不能全賴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