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用棉布巾子絞著濕發,一邊皺眉想著,是把動靜傳出去,待秋時用銀錢收買,還是自家買田蒔植好?
趙豐年見她發楞,還覺得她是不捨得把豆腐方劑賣出去,就勸道,“家裡的作坊,三五年內買賣還不會受太大影響。你若喜好,就進城買間酒樓,專門用豆腐做菜,買賣必然也不會差了。”
趙豐年笑著點頭,“如許,秋收之前的半年裡,豆腐還是我們獨家買賣,待收了豆子,來歲秋收前,豆子又是獨家買賣。秘方如果賣二百兩一張,十八城就是三千六百兩。豆子兩文收回,三文賣出,一城收五百袋,賺銀一百兩,就是一千八百兩,加一起,共是五千四百兩銀。”
這是趙豐年第一次叫瑞雪的名字,不是生硬疏離的秦氏,不是朋友親人那般叫的瑞雪,隻是單單一個字,雪,用他那降落和緩的男中音讀出來,分外動聽動聽。
趙豐年把賞封兒又推了歸去,“田家賞你們的,你們就拿著吧,不必交上來。”
趙豐年身子一僵,臉上浮起一抹慚愧之色,半晌低聲說道,“我的本名叫豐年,趙豐年,因為我出世那年是武國少有的歉收之年,大家歡樂,皇上乃至下旨天下大慶三日,我父親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潤之…是我先前胡亂起的。”
趙豐年抬手畫了副簡樸的輿圖,然後遞給瑞雪,說道,“全部武國十八城,靈風隻是此中一個,我們趙家不成能在每個城池都開一個作坊,而豆腐方劑又簡樸,說不定哪日碰到個曉得藥理的人,又看過煮製過程,就能猜出一二來。倒不如想個彆例,把這方劑賣出去,把最大利潤抓到手裡。”
趙豐年聽她提及閒事,就搬了炕桌橫在兩人中間,鋪紙提筆,一邊寫畫著一邊說道,“這事我前幾日就考慮過,買田種牛豆,投入本錢太多,臨時家裡存銀不敷,不如傳動靜出去,秋時以兩文的代價拉攏。牛豆種起來不需求太操心,村邊也有很多荒地,隻要勤奮些的村民,開上兩畝,秋時就能賣回一兩千文,大夥必然歡樂。”
村南的錢家伉儷也在策畫著添些棉花布料,給孩子縫製被褥衣物,換張新葦蓆,乃至還要添隻健壯的大櫃子,一樣歡樂的一夜難眠。
“不,這是命定的緣分。”趙豐年想起之前渾渾噩噩的半年,臉上滿滿都是苦笑,“冇有你,我早冇命了。”
瑞雪笑著拿起塞到他們手裡,“都拿著吧,進城一趟,還要摸黑走返來,這算是辛苦錢,嫂子們頓時就要生了,留著給孩子添置些小物件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