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卻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趙豐年聽了,眼裡就見了笑意,再回過甚時,臉上還是平平冷然,大聲叮嚀錢黑炭,“套馬車,進城去府衙。”
趙豐年皺眉想了想,叮嚀張大河泊車開門,然後虛扶了劉婆子起來,道,“本日念在你們也是受人矇騙,就不押你們去府衙了,但今後如果再敢犯到我們趙家,可就不是這般輕易脫身了。”
劉婆子母子大喜,一迭聲的伸謝,錢黑炭上前解了他們身上的繩索,三人立即就跳下了馬車,手腳捆久了不矯捷,韓大韓二摔了個狗啃屎,爬起來都是一嘴的黑泥,也顧不得擦,撒腿就往自家跑,劉婆子一邊喊著,“等等娘啊,等等娘啊”,一邊追上前去,母子三人很快就跑得冇了影子。
劉婆子立即就爬了起來,也不哭鬨了,跑上前,就要拉趙豐年的袖子,卻被趙豐年退後一步躲開了,張大河在一旁,順手又把她推到一旁。
劉家母子一聽趙豐年關於接話,臉上齊齊都現了欣喜之色,爭搶著說道,“我們冇瞞先生,確切是想要個聘禮銀子!”
趙豐年冷冷一笑,“冇人教唆,你們如何曉得,我們趙家在建宅院,如何曉得我們家裡富庶?”
裡正見趙豐年盤算主張要去打官司,無法之下也喚了個本家侄子去他家裡取了房契,張大河等人押了韓家兄弟就要往外走,劉婆子這下是真慌了,跳著腳的大喊,“這不是我家院子,我是來串門的,我老婆子發了失心瘋,滿嘴胡說八道…”
趙豐年卻搶先淡淡開口道,“你們嘴裡喊著告饒,卻還瞞著內幕不肯說,這是告饒的模樣嗎?”
世人皆是驚奇不定,愣了好半晌,他們不知趙家為何對峙去府衙打官司,要曉得衙門就是鬼門關,出來一次,非論有理冇理,都要幾十兩銀子高低辦理啊,莫不如就給劉婆子十兩銀子合算。
母子三對視一眼,劉婆子到底活了幾十年了,好賴不濟也積累了三分辦事經曆,想到這事兒的出處,立即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我們上了趙老二的當了!”
“裡正大伯客氣了,我們趙家在雲家村莊腳,天然要為雲家村著想。”趙豐年客氣兩句,掀起窗簾看了兩眼,又道,“另有十裡就要到城門了,既然出來一趟,就勞煩裡正大伯隨我進城,把房契辦好上了檔子吧,今後再有本日這事也就好說了。彆的,這院子是村裡統統,我們伉儷現在住著,也不好白占村裡的便宜,就趁著工匠都在,再出銀十兩,把宗祠補葺創新,算是我們伉儷的一點兒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