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見她如此慎重,猜到她怕是向歪了,就笑道,“嫂子不必焦急,不是甚麼大事,提及來,嫂子怕是也傳聞了吧,我們府上方纔在我們東城區盤了家新鋪子,就是離著不遠處的二層小樓。”
一行人在堂屋裡坐好,王嫂子翻了家裡最好的一套茶碗出來,倒了桌上的涼茶,極有些抱愧的端給瑞雪,笑道,“妹子,家裡冇有好茶,粗陋一些,你可不要介懷,權當解解渴,下次嫂子必然買更好的茶給妹子喝。”
婦人昂首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望去,微微愣了愣,然後立即欣喜的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門前,開了木門,問道,“但是,栓子的徒弟?”
王嫂子臉上憂色更甚,搓動手,歡樂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迭聲的說道,“妹子本日如何不足暇到此,氣候這麼熱,栓子說妹子有孕了,如何還跑這麼遠?”
瑞雪猜到一二,就笑道,“新鋪子在東城區,那邊鄉親相處非常親厚,比擬起來不免有些排外,到底要有個他們熟悉的人當掌櫃,買賣纔回順利很多。栓子在船埠鋪子已經做了一年活計,算盤賬目都學得純熟,雖說做掌櫃定然還會有不敷,但勝在他生在東城區,老王大哥也有幾分薄麵,這都是助力。高家兄嫂,感覺如何?”
“有事相求?”王嫂子聽得這話,就是一愣,也顧不得哄女兒,立即正色說道,“妹子,我家你大哥雖說是個小吏,但是這麼多年也算有幾個朋友,並且沾了妹子的福分,這一年做事還更順心,如果妹子有甚麼事情,感覺我們一家能幫上忙,固然直說,不必客氣。”
瑞雪淺淺喝了一口茶水,也不再羅嗦,言歸正傳,笑道,“嫂子,說實話,我本日上門,是有一事相求,冇想到和嫂子說的投機,這半晌倒把閒事健忘了。”
王嫂子恐怕女兒如此說,惹得瑞雪曲解,畢竟栓子現在在鋪子裡,吃喝住不愁,活計不累,還能學到東西,並且每月還能往家拿人為,這在一眾都有孩子做學徒的鄰居裡,已經是絕好的報酬了,他們一家可不是那貪婪遭雷劈的人,可冇有半點兒抱怨之心,她趕緊拉了女兒過來,怒斥道,“你這丫頭,你那裡是想你大哥,是想他帶回的好吃食呢吧。”
此時恰是近中午分,小小的院子裡非常溫馨,三間青磚瓦房裡,東屋影影綽綽有人說話聲傳來,但是卻過分恍惚,而辯白不出男女長幼,院子角落的兩株桂樹下,圍了一片小柵欄,幾隻母雞紮著翅膀,刨著泥土,不時咕咕爭搶一條土蟲,更顯小院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