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趙家在村裡,一向是坐在風口浪尖兒,村裡人從未有讓他們一家消停下來的籌辦,聚在一處,趙家就是永久的話題,鋪子、豆腐買賣、起死複生、星君下凡、新馬車等等,哪一樣都能說上半日不開口。
很快豬頭也被拾掇好了,山子拿著巴掌大的利斧劈開了豬頭,細細洗去內裡的血塊。
待她看到裡正也趕來湊熱烈,就趕緊請了他進屋喝茶,前日她早籌辦了二兩銀、兩塊布料和兩條肉送去了他家裡,她與裡正娘子也不過是客氣兩句就返來了,誰也冇有明說甚麼,但是也都相互心照不宣了。
這一世,開了鋪子,做了豆腐,還是買賣人,天然也要如此。
掌櫃的本來覺得瑞雪會趁機多要些銀兩,冇想到她卻豪放的半文不取,這份宇量氣度,實在少見。
吳煜打量了那小馬幾眼,就皺了眉頭,嫌惡的說道,“這馬駒也太醜了。”
之前禦馬廄裡曾有過一匹,是北疆那邊的蠻國進貢來的,但是不知甚麼啟事,那馬不過兩月就死了,他當時出門在外,也冇有機遇看上一眼。現在他竟然得了一匹,還是姐姐親身買返來的禮品,這如何讓他不歡樂?
初二這日一早,瑞雪換了套潔淨襖裙,籌算進城去薛家鋪子把定做的兩樣物件兒拉返來,趁便還要購置些過節的吃食。
“大碗蹄?”吳煜聽得這名字,立即驚叫一聲,奔著小馬駒就衝了疇昔,他在宮裡但是聽過這馬的名字,傳聞這馬是兩種馬的雜交後代,十對兒裡才能夠生出一匹,出世時蹄子就有小海碗那麼大,今後隻長身子,不長蹄子,極有耐力,善於奔襲,日行八百,夜行六百,但是極可貴的好馬。
張嫂子已經燒了大鍋的熱水,豬頭被泡在內裡浸過,石頭和栓子就各拿了一塊鐵片刮毛。山子跑出來要茶水,見得如此熱烈也不進屋了,舉了豬蹄去灶下烤,烤得焦黑以後,拿出來刮一刮,去了蹄殼,竟然就白白淨淨的了。
這幾日掌櫃的日日翹首盼著瑞雪來,就是想與她商談買下圖紙的事。
前些日子,本來在山上累死累活,早晨睡覺恨不得腰都要折掉了,偶然都怕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管事嫌棄他不如那些身子結實的後生有力量,老是嗬叱他,他每次都死死忍著,因為他需求這份兒人為,需求養媳婦兒和即將出世的孩子。
張嫂子和翠娘每次同她提及,在旁處聽來的閒話,她都笑個半死,但內心卻也越加謹慎謹慎。
高家幾個孩子和大壯都跳上馬車看別緻,瑞雪就拉了吳煜,指了那小馬駒說道,“姐姐不是說給你帶好玩意兒返來,那小馬兒就是特地買來給你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