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夜,雲強媳婦幾個扯了劉七娘出來,是籌算著囚禁了她,待得自家小姑結婚以後,當時候生米煮了熟飯,就算劉家來鬨,他們也不怕了。
“這恰是應當,都是我這老婆子,厚著臉皮,壞了作坊端方,今後誰要講情,我必然要勸兩句,知人知麵不知心,但是不無能這傻事了。”
劉家跟來的幾個年青力壯的媳婦,進了房裡,扯了巧兒出來,也不管頭臉還是胳膊,就是一頓巴掌,嘴裡“輕賤、娼婦”罵個不斷,雲強媳婦上前拉扯,也被一通好打。
這個夏季的淩晨,是清爽而安好的,天涯方纔暴露魚肚白的色彩,鳥雀尚在暖和的小窩裡熟睡,未曾跳出來四周歡樂,趙家前院作坊裡就已經完工了,男人們磨豆漿,壓豆腐,女子們則在給豆腐分塊,清算豆腐步,偶爾號召上門抬豆渣的鄉親,到處都是一片繁忙,金枝兒和石榴,冇見得巧兒人影兒,相互對視一眼,神采都有些古怪,說不清是顧恤、鄙夷還是感慨,部下不擔擱活計的時候,就頭挨著頭低聲嘀咕兩句,英子想起家裡的那副銀鐲子,就上前叮囑道,“昨夜之事,老闆娘那邊恐怕還是不清楚,她待巧兒但是不薄,如果曉得定然憤怒,巧兒到底過分忘恩負義了,我們可不能那般,今後都要多長個心眼。”
瑞雪淺淺一笑,轉而抱了可心逗弄,又同她們說了幾句閒話,才道,“二嬸,西廂裡的那些被褥床帳,我不籌辦再用了,拋棄也是可惜,二嬸替我問問巧兒,如果她不嫌棄,二嬸就替我拆了送去給她做嫁奩吧。”
裡正喝了口茶,狀似極體貼的說道,“錢家媳婦兒怕是一時轉不過彎來,強子媳婦送她歸去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