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是何物？一起餬口這麼久，趙豐年已經風俗老婆嘴裡不時冒出的新奇詞，以是揣摩著那應當是個彆型大的野獸，因而就應道，“好，睡吧。”

張嫂子也是感喟，“我就是想著，我們伉儷常日極少歸去，以是，纔多給些銀錢，想彌補一二，哪曾想倒讓他們生了貪婪。”

“我家孩子爹還怕老爺子活力，冇敢直接回絕，被老二老三說吝嗇，聽得我都想立時找上門去，大耳光抽他們，他們當我們家的銀錢是大風颳來的啊，若不是你和趙先生幫扶，日子還不定多辛苦呢。老二老三整日遊手好閒，不想著結壯做活，老爺子不好好經驗他們，反倒讓我們分銀錢，真是…老胡塗！”

瑞雪醒時，見得屋子裡點了兩隻蠟燭，門外模糊好似有說話聲傳來，猜得是到了晚餐時候，就理了理鬢髮，下了地，想要穿鞋，但礙於日趨脹大的肚子，又有些蹲不下，隻得趿拉著繡鞋，開了門出去，這般腳下倒黴索，不免就絆到了兩寸高的門檻，她趕緊去扶門扇，身子卻被人抱了起來，扭頭一看天然是孩子爹，她就笑道，“無事，不過是跨個門檻。”

“老爺子太想當然了，誰家辛苦賺來的銀錢，會捨得隨便分出去啊。”

張嫂子神采通紅，死活不肯收，在他們一家看來，現在的好日子都是趙家所賜，那裡能再收這般厚禮，瑞雪卻不顧她勸止，拿了絞絲銀鐲子替她套上，芙蓉花形的耳環和銀釵也都戴上，笑道，“嫂子就當這是提早支給你的紅包了，年底再扣出就好，滿村莊都曉得你和張大哥在幫我們伉儷做買賣，如果穿戴寒酸，還不得背後指導我們說鄙吝啊，以是，嫂子要好好打扮，就當替妹子多賺幾聲誇獎了。”

“可不是，”張嫂子拿了個竹子做成的長撓子，伸進骨棒裡把骨髓悄悄勾了出來，放進男小碗裡，留待一會煮熟了給瑞雪吃，她自從有身後，每隔幾日都要吃上一小碗，傳聞是對肚裡孩子好，世人不知如何個好法，但是，隻要煮骨頭，必然都要把骨髓留出來的。

“均富？”瑞雪一邊摘著小小的嫩白菜，有些驚奇，莫非張家老爺子還是共產主義的崇拜者，“這是甚麼話？”

兩人籌措妥了壽禮，張嫂子就抱了錦緞，喊著張大河回家去，一家人敏捷的清算了幾件衣衫和用物，就關了大門去了村西的張家老宅，留下平靜的小院給趙家接待客人。瑞雪終究安排好了統統事，卸下那股心氣，就有些耐不住疲累了，坐在桂樹下的躺椅上，不知不覺睡了疇昔，老嬤嬤輕手重腳的進屋拿了薄毯子替她蓋上，然後守在一旁想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