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然這麼晚了,再過一會兒族老們恐怕就上門來了。”瑞雪倉猝爬了起來,跳下地,理了理皺巴巴的襖裙,一邊洗漱挽頭髮,一邊叮囑道,“煜哥兒,姐姐有急事要進城,你記得照顧著先生喝藥,如若族老們上門來,就說我下午就回。”
程二立即瞪了眼,“如何,我在大哥眼裡就會肇事不成?”說著,一甩袖子肝火沖沖的掉頭走了。
他大步擠進人群,上了台階,低聲問道,“二弟,如何這麼多人圍著鋪子,你但是又惹了禍事?”
瑞雪內心也是驚奇,昨晚隻顧歡樂,倒是未曾想到如許的細節,不過,趙豐年也不是粗心之人,不成能寫錯店名啊,莫非這裡有甚麼不對不成?
東昇立即出了門,小伴計驚駭程二今後找他費事,也一溜煙的跑去了前麵鋪子。
瑞雪也未幾勸,直接扔下一句,“大哥,記得這奧妙先不要對外人說,我急著進城,你從速做豆腐吧,一會兒翠娘他們就來了。”
瑞雪不喜他眼裡的鄙夷之色,但為了辦事,隻得忍耐,又說道,“我是受人之托,來找掌櫃取些東西,還請管事幫手通傳一聲。”
“姐姐進城去賣鋪子,湊銀子給先生買藥了。”
賣鋪子?張大河眼睛刹時瞪得溜圓,嘴巴動了動,想說甚麼,最後卻長長歎了口氣,回身冷靜開端磨豆子、做豆腐。
這酒莊一年進項是兩千兩銀,多一成績是多二百兩,東昇天然也非常歡樂。
程老掌櫃一迭聲的喊著,“東昇,快去叫老二來,這個混蛋,恐怕是誤了大事了。”
程二看她走遠,對勁洋洋的哼了哼,啐了一口濃痰,“窮酸樣兒吧,還裝甚麼狷介!”
正巧那小伴計抱了罈子出來,想來是累得狠了,腳下一歪就要栽倒,瑞雪順手扶了他一下,那小伴計感激,就放下罈子,抹了抹額前的汗珠子,說道,“嫂子要找掌櫃的,我這幫你出來通傳。”
瑞雪道了謝,拎著籃子走到那酒莊門前時,正有一輛馬車停在台階下,一個穿了灰色衣衫,看著像是小管事的後生正批示著一個小伴計往外搬酒罈子,不時還要喝罵上幾句。
那小伴計赧然一笑,抱起酒罈就走了,瑞雪見程二抱著肩膀斜眼看她,內心實在不耐煩,語氣就冷了下來,“我家夫主與你們店主白公子有言在先,隻要我持著信物前來,掌櫃的必然會依約行事,還請管事不要禁止,萬一誤事,管事的恐怕會有些費事。”
再說瑞雪內心有了但願,腳下步子也極輕巧,常日二十裡路足足要走一個多時候,本日不過大半個時候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