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撇嘴,不屑嗤笑道,“我放你出來才悔怨!我們鋪子裡甚麼金貴物事冇有,萬一丟得一兩件兒,我找誰去啊。”
父子倆正說話,有小伴計送了茶出去,見得掌櫃的和管事神采不錯,就謹慎翼翼的說道,“掌櫃的,小的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瑞雪攔了一名年長的老者,施禮問道,“老丈,可知吳家老店在那邊?”
信物!程家父子同時一驚,齊齊想起了主家的叮嚀,莫非是主子那朋友派人上門來了?
小伴計撓撓腦袋,“小的剛纔在搬酒罈子,也冇聽得幾句,彷彿是她拿了甚麼信物來,但二管事…嗯,說話不是太入耳,把那嫂子氣走了。”
那小伴計赧然一笑,抱起酒罈就走了,瑞雪見程二抱著肩膀斜眼看她,內心實在不耐煩,語氣就冷了下來,“我家夫主與你們店主白公子有言在先,隻要我持著信物前來,掌櫃的必然會依約行事,還請管事不要禁止,萬一誤事,管事的恐怕會有些費事。”
程二本來在房中換衣,籌辦去找幾個常日交好的狐朋狗友喝酒,聽得大哥說老爹叫他,內心不知為何就打了個突兒,轉念想想,比來幾日也冇去花樓走動,應當不至於捱打,就隨了大哥去賬房。
程二聽得伸手有女子的聲音,回身一看是個身穿青色棉布襖裙的小媳婦兒,手上挎著竹籃子,麵貌尚可,隻是頭上手上連件金飾都冇有,想必家裡是極窮的,貳內心本有些瞧不起,又聽得她張口就要見本身老爹,有些不耐煩,“你是誰啊,上門就要見我爹,我爹忙著呢,可不是甚麼人都能見到的。”
瑞雪也未幾勸,直接扔下一句,“大哥,記得這奧妙先不要對外人說,我急著進城,你從速做豆腐吧,一會兒翠娘他們就來了。”
吳煜點頭,看著她忙裡忙外拾掇好了東西,就送她出門,正巧碰到張大河吃了飯趕來做豆腐,聽得瑞雪要進城,就問道,“妹子進了城,誰點豆腐啊|”
瑞雪道了謝,拎著籃子走到那酒莊門前時,正有一輛馬車停在台階下,一個穿了灰色衣衫,看著像是小管事的後生正批示著一個小伴計往外搬酒罈子,不時還要喝罵上幾句。
瑞雪不喜他眼裡的鄙夷之色,但為了辦事,隻得忍耐,又說道,“我是受人之托,來找掌櫃取些東西,還請管事幫手通傳一聲。”
“農家婦人,見我何事?”
她正要再開口,程二已經鹵莽的伸手推了她下台階,腳下一絆,站立不穩,就摔了籃子,她立即去撿那油紙包的書籍,見冇有臟汙才放了心,心頭終是忍不住火起,神采也沉了下來,指了程二的鼻子怒道,“都說做買賣的,上門就是客,我已經表白找你們掌櫃有事,你就通傳一聲,又能累到那裡去,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罷了,即便是我記差了店名,你們掌櫃的也不見得就會憤怒。你隻是一個小管事,就算掌櫃的是你爹,你也不能私行禁止,萬一誤了主家的事,你能承擔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