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要一甩袖子走掉,就聽大門外又有人高喊,“叨教是趙先生家嗎?”
“三爺客氣了,鄉親們的情分,鄙人記在內心了,特彆是幾位族老,恐怕惦記最甚,一淩晨就上門來了。”
雲三爺不愧為臉皮最厚的族老,找了張空椅子坐了,勉強擠出個笑來,“先生何時病癒的,如何冇有奉告鄉親們一聲,這幾日,大夥兒內心非常惦記啊。”
“就是,就是,大夥兒也都是美意。”宋六爺跟著小聲擁戴,“村裡的孩子們曉得先抱病癒,定然歡樂,書院裡都停了七八日課了,我們這就要讓人去拾掇拾掇,再放兩個火盆,先生上課時,寫字也不會凍手了。”
王老爺子在幾個族老中,心眼兒是起碼的,早就不滿雲三爺幾個繞來繞去,不肯說實話,此時被瑞雪詰責,火氣頂上腦門,就拍了桌子喊道,“我們都還活著,有兒有女,交甚麼家財,你們趙家頓時就絕戶了,你還想帶著這些家財去當奴婢,做夢,全都留下,這都是村裡的!”
“不必了,老爺子的美意鄙民氣領了。隻是鄙人才疏學淺,經這一病,又不似昔日安康,今後不能再傳授蒙童了,老爺子們還是去城裡再聘個先生來吧。”
瑞雪剛要答話,閣房之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趙豐年穿戴寶藍色的長袍,方巾束髮,滿身打理的極潔淨清爽,安步走了出來,淡淡問道,“誰說我沉痾將死?”
瑞雪聽了這話,又細心打量幾眼老頭身後弓著腰、藏著臉的後生,公然就是那日的攔路之人,固然內心迷惑他們是如何找到自家的,但還是上前開了門,迎了他們出來。
“先生身子文弱,不教書今後如何養家?不如我們再同親親們說說,漲些束脩如何?”
雲三爺固然不喜王老爺子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輕易被人抓把柄,但想想事情挑瞭然,嚇嚇趙娘子也好,因而幫腔道,“吳國律法,冇有夫主的孀婦要報到府衙,發賣為奴。你如如果把鋪子和方劑交到村裡,我們就替你求個情,留你在村裡住,到時豆腐作坊開了,你出來做份工也能贍養本身,不必被賣去當奴婢。如若你不識汲引,就不要怪我們不懷舊情了。”
幾個族老齊齊驚問出聲,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如若奪來了鋪子和豆腐買賣,村裡出個幾十兩銀聘先生也不難堪,但是現在財產冇到手,還失了個好先生,這要各家從那裡湊銀子重新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