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單獨躺在床上,腦筋裡都是車禍的場景,若當時她晚了幾秒鐘,豆豆會如何,那種失重般的驚駭感,他又在哪兒?
鐘聿將蓋她額頭的手掌往下挪了點,摸了摸她的臉。
鐘聿往下沉口氣,“如何回事?”
梁楨躺在床上,把被子蒙過甚頂,厥後大抵隔了好久才睡著,不過睡得還是不結壯,一會兒做夢一會兒醒。
現在她都已經捱過來了,他卻俄然呈現,問她當時車禍的詳情,說實話她想都不肯意去想,哪怕一分一秒一個字。
梁楨俄然嘲笑了一聲,“你大老遠趕返來,就想問這個?”
“如何還這麼燙?”
梁楨總算又轉過臉來,見他一臉嚴厲,反問:“你想聽甚麼?”
實在這兩天鐘聿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也發了很多資訊,但是她不是堵截就是忽視不看,鐘聿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她在活力。
鐘聿:“講講,我想聽。”
高燒的人認識不清很普通,半途彷彿沈阿姨帶著豆豆又進寢室看過她,大抵見她睡著了,兩人輕手重腳的也就冇吭聲。
梁楨低頭沉默,不說話。
鐘聿在床邊坐了會兒,她不接茬,他就感覺有些壓抑。
梁楨又抿了下嘴唇,“冇甚麼好講的吧。”
然後並不是。
鐘聿:“你這叫輕微擦傷?都縫針了。”
“你…如何返來了?”
算算日子彷彿已經推遲了一週多,她平常月經週期也不是很準,碰到事情多壓力大的時候推遲一週是常有的事,以是此次也冇在乎,但是比來幾天也冇吃甚麼東西啊,如何就無緣無端吐了呢。
他摸了個空,眉梢挑了下。
曉得也瞞不住,乖乖把手從被窩裡拎了出來。
她舔了下嘴唇,皺眉,扒開他的手本身坐起來。
“好,那我給你放這啊,可必然要記得吃。”她不敢多叨嘮,很快就下樓了。
鐘聿:“為甚麼出了這麼大事也不跟我說?”
鐘聿:“當然不是,但這個也很首要。”
人都後梁楨撐著又坐起來一點,喝了兩口溫水,伸手拿過退燒藥,卻在往嘴裡塞的那一瞬愣住了,心中猛地竄出來一個念想。
鐘聿歎口氣,“手臂伸過來給我看看。”
他開口說話,嗓音有些乾啞,若不是臉上傳來的冰冷觸感,梁楨會一度覺得這又是在做夢。
“阿誰…”他扯掉脖子上的領巾,內心實在另有事要問,但見她態度如許,怕問了又要刺激到她某根神經,因而硬生生忍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口氣挺淡,也不肯看著鐘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