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擔憂沈三華對峙不住，會將你們這些薄命人招認出來？”

佟青娥還是不敢說下去，張有才道：“太後底子不體味我們這些人的痛苦，一旦傳聞我們的事情，必定大怒，把我們當作刺客翅膀，可我們真的不是。”

床下的兩人再次叩首，這恰是他們最擔憂的事情，佟青娥本來比較謹慎，可張有纔將大部分事情都說了，她也不再藏私，“除了湊錢貢獻下屬，我們真的甚麼都冇做過，相互常常警告，千萬不要惹事生非，就算誰受了委曲，我們也隻是疇昔安撫一下，向來不會幫著報仇。可這裡是皇宮，下屬寺人多數有背景，跟我們不是一起人，至於太後……”

“去睡吧。”韓孺子說，內心不再空落落地冇底。

是以，當後半夜俄然間地動屋搖、轟轟作響的時候，他們一下子全都坐了起來，一點睏意也冇有了。

“我們應當商定一個暗號，隻要有人對你們說出暗號，你們就立即找人，前去與我彙合。”韓孺子儘量將打算製定得穩妥一些。

韓孺子問道：“你們……就應當叫做‘薄命人’。”

上半夜，寢宮裡的三人都冇如何睡著，張有才鎮靜得翻來覆去，佟青娥滿懷苦衷，韓孺子總在側耳聆聽，盼著孟娥呈現。

韓孺子笑了笑，他底子不在乎宮裡的奴婢埋冇構造，反而感覺這是一個極好的機遇，“你們這些薄命人有多少？”

“‘薄命人’就很好。”佟青娥說。

“我是，當初左吉選宮女傳授……伉儷之道的時候，大師湊錢貢獻一名管事寺人，將我保舉給左吉，本覺得建功以後能奉迎左吉，可陛下不近女色，左吉指責我無能，我反而將他獲咎了。”

“好，就是它了，向你們通報暗號的人能夠不是我，你們信賴就是。”

張有才和佟青娥在床下叩首，韓孺子俄然想起一件事，“沈三華招認說，刺客裘繼祖曾經向他賄賂，裘繼祖也是你們的人？”

功成元年七月初三，京師地動，當時，誰也冇推測它的影響會如此之大。

韓孺子不急著見太後了，而是火急但願另一小我的到來——孟娥纔是他眼下最需求的人，他有一個打算，隻要孟娥能幫忙實現。

“啊？”佟青娥驚駭地抽泣了一聲，“宮裡不分寺人還是宮女，隻要曾經跟裘繼祖、沈三華有過來往，哪怕隻是說過幾句話，都會被抓起來鞠問，我和張有才也不知能奉侍陛下多久，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