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看出來了？”

次日一早，韓孺子起床洗漱，張有纔過來服侍，等天子穿戴整齊，趁四周無人，他說：“陛下，晁鯨有動靜了。”

大臣們明顯不喜好這小我。

曾蕩雲拱手行禮，“西域與大楚相隔悠遠，難以歸入版圖，是以實施皋牢之策。前人雲五服，由近及遠有甸服、侯服、賓服、要服、荒服，以此觀之，門路的遠近、難易極其首要，皋牢在西域有效，放在更遠的處所卻未可知。此乃局勢，人力難以逆之，或有一日，東西之利達於極致，日行數千裡，雄師朝發夕至，屆時西域為郡縣，極西可皋牢之。”

“林坤山。”

“據我所知，西方諸國衝突重重，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為神鬼大單於所製，這些衝突存在已久，有如長城南北的千年爭戰，有共同仇敵時還好些，神鬼大單於一亡，必定規複明爭暗鬥。到時列都城向大楚求裁，信使一來一往，需求半年乃至一年之久，大楚不管，則威名掃地，大楚乾與，則少量楚軍必定不敷，隻好再度增派軍隊，長此以往，對西方諸國來講，大楚就是新的神鬼大單於，必生反心。”

“猖獗！大楚從未想過將西方諸國歸入大楚疆界，如何會被當作神鬼大單於？”卓如鶴厲聲嗬叱。

張有才笑著退下，向其他寺人交代幾句，自去找晁鯨。

“這話可就怪了。”卓如鶴當宰相久了，曉得甚麼時候該由本身開口，像這類質疑的話，天子等閒不能當著世人的麵提出來，以免遭受難堪，隻能由彆人代庖，“楚軍西征是要幫忙諸國，皆是盟友，何來勝負之說？”

“嗬嗬，陛下彆怪我，聽到‘順勢而為’四個字，我也嚇了一跳，不知他是偶然還是成心。”張有才常在天子身邊，所見所聞甚多，記得望氣者的這句口頭禪。

張有才還記得端方，韓孺子笑了笑，提筆寫了一封手書，命張有才找晁鯨辦事，不提詳細內容，並且說明一次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