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孺子很不測,卻也最想聽曾蕩雲的解釋。
宰相還是卓如鶴,禮部尚書換了新人,十餘名大臣旁聽此次問策,再加上十名考生、十幾名寺人,房間裡顯得很擁堵,卻也熱烈。
等屋內再無外人,張有纔出去,雙手呈上一份奏章,“勤政殿送來的。”
最後,他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但願天子正式冊封英王,許他在外洋建國,永久向大楚稱臣。
崔騰一怒,韓孺子反而安靜下來,看向房間裡垂手肅立的十幾名參謀,和緩語氣道:“黃普公說神鬼大單於龜縮一隅,已不值得大動兵戈,諸位如何看?”
“神鬼大單於龜縮西北,黃普公駐軍南邊海港,相隔數千裡……”韓孺子搖點頭,甚感絕望。
第四人是申大形,答覆最為奇妙,先將西方情勢說了一遍,以示本身很體味時勢,最後卻道:“國之大事,在朝者為之,陛下決之,臣等不在其位,難謀其事,大楚或出兵,或不出兵,皆有事理。”
崔騰訕訕地說:“我不是想為陛下出氣嘛。”
從悠遠的西方送來一封信,令韓孺子非常憤怒,連皇後再度有身所帶來的高興都少了一大半。
世人都鬆了口氣,崔騰搶先發言,“這和龜不龜縮冇乾係,神鬼大單於膽敢入侵大楚,雖在萬裡以外,也必須遭到獎懲,就算他抱病死了,也要派楚軍去將他的屍身拖返來。”
中司監劉介從天子那邊獲得表示,上前道:“彆急,你曉得神鬼大單因而誰嗎?”
“原打算是夏末出軍,不必焦急。”
韓孺子當場閱卷,不管看到甚麼,臉上都不動聲色,但是有一份答覆實在讓他忍俊不由,推給宰相。
“這類事不消你操心,另有一件事要交代給你,皇後有喜……”
“你是朕的近臣,宿衛軍將軍,身為列侯,子侄也都是侯爵加身,天下的氣都讓你們崔家爭去了,另有甚麼可爭的?”
“我就是氣不過黃普公的叛變,楚軍一到,看他還敢不敢提前提。”
看著崔騰出門,韓孺子無法點頭,崔騰實在不成器,不然的話毫不會隻是當一名近臣。
“就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與人當街打鬥,早傳得沸沸揚揚,朕如何能夠冇傳聞?”
韓孺子好久冇這麼氣憤了,在桌上重重一拍,“彆人也就算了,黃普公乃朕一手汲引,竟然也會忘恩負義!”
“嗯?”
韓孺子心中卻另有一人,他之前見過羅世浮,印象中那是一名有點害臊的年青人,與楊奉不像同一種人,幾日前的殿試再見麵,他已經是一名沉穩有度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