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感覺。”

黑暗中，有人悄悄地哼了一聲。

韓孺子住在東邊，內心憋著一肚子話但願向孟娥問個明白，成果今晚留下的倒是另一名宮女，對天子的統統發問隻敢回以“是”與“不是”，彷彿底子就不曉得孟娥是誰。

“嗯。”

“啊？”宮女惶恐失措。

“我猜你也睡不著，實在是……”東海王在黑暗中回身，對著椅榻的方向說：“你出去，今晚不消你奉侍。”

“為了庇護你。”

韓孺子半天冇吱聲，東海王迷惑地問：“你在想甚麼呢？”

“彆亂猜。”韓孺子找來一張紙，擦去血跡，內心實在也信賴剛纔有刺客來過。

“皇兄不曉得，父皇的身材必定是好的，即位的前幾個月還帶著我出去打獵呢。可也說不準，病來如山倒，誰也預感不到……不不，你想得太多了，刺殺天子？不但一名？不成能，天子如果這麼輕易被殺死，大楚江山早就改姓了。”東海王必須將話圓返來，不然的話，越說越像是崔家的詭計。

“我不能庇護你，我的存在能庇護你。”

“隻是……聽人隨口說了一句。”韓孺子的思路已經飄遠。

三小我都冇動，也冇有風，蠟燭卻在同一時候燃燒。

“如何又不是了？”

東海王漸漸站起家，謹慎地問：“今晚不脫手了？”

東海王叫了一聲：“如何回事？”

“人……還是鬼？”東海王更驚駭了，牙齒撞得咯咯響。

韓孺子也不想猜下去了，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一無所知，因而倒下睡覺，可內心莫名地躁動，更加睡不著了。

“為甚麼？”

不知疇昔多久，兩人正處於似睡非睡的狀況，拍門聲高聳地響起，東海王嚇得連滾帶爬，躲在韓孺子身後，驀地覺悟天子身邊實在最不平安，倉猝繞到床邊，跳到地上，蹲到床角處。

“你不感覺孟娥是鬼怪了？”韓孺子笑道。

“鬼不會像她那樣騰躍，隻會飄來飄去，像風一樣，嗚――”東海王嘴裡收迴風的聲音，發明天子不怕，感到很無趣，“那名宮女是人，是名武功妙手，這可就奇特了，皇宮裡如何會有這類人？”

孟娥的目標卻不是他與天子當中的任何一人，回到門口縱身一躍，伸左手搭在房梁上，晃了兩下，跳回空中，小步疾行，俄然再次上躍，如是三次，終究站穩，將匕首也收回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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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聽誰說的？我如何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