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送走了楚慕染,她一回身,便見到薛姨娘竟然下了床來。
那便是同流合汙了。
慕染腳步一頓,並未轉頭,“太太的病,不重。”
這個下作的賤貨,竟然另有人這般幫著她。
“既是如此,我便開些補身子的藥。”楚慕染未起疑,隻是含笑說道。
鴛鴦這才安下心來。
隻剩下了眼神裡的篤定。
“蘇鈺,不要。”楚慕染終究抬起了頭來,清麗的麵龐下,涓滴不見半點鎮靜。
落雨了。
她莞爾一笑,轉而半露的酥胸貼著林瑞的身子,是火辣辣的滾燙,嬌喘吟吟,低聲私語,“阿瑞,嫣然是要嫁給你的。”
蘇鈺彷彿有些駭怪,又彷彿明白了甚麼,隻是退到了一旁,俯身報歉。
卻不知方纔的惶恐從何而來。
林瑞不作聲,也未動,眼裡的緊繃卻垂垂鬆了下來。
打扮台上的銅鏡映著一室的春光,也映著嫣然嘴角噙著的對勁的笑容。
“慕染女人被薛姨娘叫去了,女人有甚麼事情,同我說罷。”來的倒是霜兒,端著嫋嫋青煙的香爐,卻望著貞娘有些發白的神采。
她咬了咬牙,並未說甚麼。
“楚女人,大奶奶請。”
林瑞忽的抱起了嫣然,暴露長裙下一雙烏黑的大腿,跨在他的腰間,林瑞一個翻身,狠狠地將她壓在了牆上,隻熱辣辣地吻了下去。
“慕染,慕染。”心頭一陣恍忽,她低低地喚著慕染的名字。
“我竟不知,你是國公府的四女人。”他說這話的時候,背過了身去,隻是瞧著窗外的雨打芭蕉,看不清棕色的瞳人究竟是何神采。
便急倉促跑了出去。
慕染倒是神采淡然,隻是叫了丫環拿去了她肩上的醫匣,便跟著翠兒去了。
這究竟是誰的圈套,又是誰的夢魘。
蘇鈺的象牙摺扇抵在她的手腕處,不費涓滴力量,便壓抑了她。
伴著二人的衣衫如抽絲剝繭普通落了下來。
肩膀微微顫栗著,世人隻覺這女人正無助地抽泣著。
楚慕染很快就來了,放下了醫匣,倒未說些甚麼,隻是施了針,便回身欲走。
鴛鴦隻是含著淚說了句,“太太您這又何必如此辛苦本身?”
她這麼一想,嘴角忽的勾起了一抹凶險的笑來。
“阿瑞。”嫣然的眼角俄然閃著點點淚光,她踮起了腳尖,悄悄地親了林瑞的嘴角,眼裡秋色盎然。
嘴角流下了血來,一片殷紅,她卻還是神采淡然,倒是被長髮遮住了麵龐。
貞娘蹙眉,有些焦心,不知究竟是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