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初歪頭想了想這幾個字。

“二十一就能打通法醫竄改屍檢陳述？”陸老爺子“美意”地提示道，“胎兒八個月，臍帶繞頸堵塞——這纔是真正的死因！”

“爸爸！”溫阮焦急地扯掉手背的輸液貼，“我還在發熱......”

在她這裡，很多事已經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講了。

“陸老......”溫誌遠抹了把額頭的汗，因為出了太多的汗，襯衫粘在了後背。

“當時阮阮才二十一......”

他們如何措置的？讓她彆怕，然後讓念初去頂罪。

溫誌遠踉蹌著扶住牆，影象如潮流湧來。

那夜暴雨砸在擋風玻璃上，溫阮渾身酒氣地回到溫宅，連走路都走不穩，估計是嚇破了膽，剛邁進彆墅就跪在了地上。

他到病房時，陸老爺子正站在窗前，許是當過兵的原因，即便已經七十多歲卻還是腰桿筆挺。

能讓她利落，就是值得。

但是阮阮也是偶然的。

她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但仍然袒護不住四周部位泛著的青紫。

喬芳書抓住他的手腕：“祠堂陰冷潮濕，阮阮膝蓋另有舊傷......”

“用左手抄，抄不完不準出祠堂門。”

她當時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媽媽，我殺人了……”

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念初把溫阮的頭磕得血肉恍惚，是重了些，”陸老爺子如有所思，可俄然話鋒突轉，“可比起三年前溫阮撞死人卻讓她頂罪，算是輕的。”

溫念初捏碎掌心的止疼藥，紅色藥粉簌簌落進水杯中。

陸老爺子威壓實在是太大，幸虧他冇再多說甚麼，隻是點到為止，便出去了。

喬芳書天然不想讓他們刻苦，可溫誌遠這冷冰冰的模樣，她又不敢多說甚麼，見他已經大步向前走去，她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消毒水的氣味俄然變得刺鼻。

而念初隻是沉默地接過染血的駕駛證。

但是從甚麼時候開端，她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少了呢？

溫誌遠喉結轉動，額頭盜汗直冒。

“你當這是分蛋糕？”白叟目光掃過溫誌遠鬆垮的領帶，“三年前高速路口，溫阮醉駕撞飛阿誰妊婦時，你如何不說手心手背？”

事情顛末他都已經傳聞了，是溫阮先去老爺子那邊說了不該說的話，才導致了老爺子病重。

喬芳書剛要開口，就被他抬手製止：“去祖宅祠堂跪著，把溫氏家訓抄三百遍。”

這一幕，恍然間讓他想起，她剛出世時，他們對她的慾望隻要一個，那就是歡愉的長大。

剛走到空曠的處所，喬芳書就忍不住開端抹眼淚，卻被溫誌遠一個眼神給嚇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