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王碩看著淩一鴻，大聲道：“淩大人不要覺得本官不懂醫術，防疫和多喝熱水有何乾係？”

他能在前一刻“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明淨在人間”，後一刻便“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當然也能以策論佩服協考的同時，讓考官對他的文章深惡痛絕……

一份考卷，竟讓兩位朝中重臣吵成這個模樣，如果他再不出麵，這兩位怕是就要打起來了！

張昊剛纔最後問的那句話，讓他的內心有些冇底。

“如許的策論不取，那甚麼樣的策論該取？”張昊眼中已經升騰出火焰，指著王碩，大聲道：“像王大人如許隻懂文章，不懂治國的人才該取嗎，朝廷要的是治水的人才，不是不學無術，隻曉得寫文章的學究！”

……

“兩位大人，息怒，息怒……”作為主考，方鴻不出麵已是不成能了，趕緊讓人將兩人拉開。

說到這裡，他的話音卻又一轉，說道：“但若非論文章，隻看策論，此文當為上上佳。”

為那位不曉得名字的豪傑賀……

考官們會細心考慮，要在五天以後，纔會給出州試的終究成果。

王碩皺眉道：“淩大人也以為這是一篇好文章？”

“為何不取？”張昊皺起眉頭，詰責道：“這一場考的便是策論，既然兩位大人都說了，他的策論可定為上上佳，為何不能取？”

王碩揮了揮手，不容置疑道：“即便是他的策論有可取之處，但文章實在過分劣等，取之不敷以服眾！”

王博與他目光對視，思忖半晌，目光望向張昊，問道：“張大人剛纔說的，此篇策論，能為國庫節流數十萬兩餉銀，節流大量人力物力，有效的管理荊江水患，是真是假？”

貢院在第四天早上消弭了鎖院，作為永安縣令的鐘明禮，一大早就被請去貢院，考卷批閱結束以後，處所縣衙需求幫手貢院，完成後續的放榜、告訴考生等事件……

閣樓以外，幾名差役探頭探腦的望了一眼，臉上暴露絕望之色。

他看向身邊一向保持沉默的王博，同為主考，他需求收羅對方的定見。

方鴻心中也是愁悶之極，他既然有如此的才氣，能同時讓三位協考給出這麼高的評價，文章又如何會寫的這麼爛？

閣樓以內，十餘名考官圍在一起，各抒己見。

張昊眉間閃現出一絲憂色，喃喃道：“冇有想到，科考策論之弊端，已經如此較著，各州取的，竟都是一些不通時務的乾才，此次回京，本官必然要向朝廷上奏，策論改製，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