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緊緊抓在腰上,彷彿又按住了當日留下淤痕的處所。沈雁隻覺心跳又快了起來,之前他重傷之時,被嚴漠攙在腰側,抱在懷中的次數不成謂未幾,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貳心機早就不純,又哪有安然受之的事理。更彆提在菲菲那邊他才方纔下定了決計……
“祝府血案也是摘星樓所為?”嚴漠的聲音沉了下來,屠人滿門是他最仇恨的事情之一,當年韃虜入犯,十室九空,哪一門冇嘗過家破人亡的悲劇。在這類承平亂世鬨出如此血案,更是讓人不能忍耐。
此次嚴漠並未緊抓沈雁的腰肢,而是放手放開,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兩道身影向夜色當中的雒陽城內潛去。
沈雁不由一滯,苦笑道:“嚴兄有所不知,這雒陽城牆高足有十丈,如果帶了些鉤爪還能試著攀爬,現在恐怕是……”
這又何止隻是甚麼輕身術的題目,沈雁不得不笑,亦不得不敬佩萬分,隻為這寥寥數語中儘顯的豪氣。嚴漠並未說甚麼,隻是伸手一搭沈雁的腰側,再次邁開了腳步:“要從那裡進,指給我看吧。”
悄悄噓出口氣,沈雁笑道:“嚴兄,火線就是雒陽城了,隻是現在方纔半夜,城門還冇開啟。不若我們先歇息半晌,比及天亮再進城去。”
恭恭敬敬的朝和尚施了一禮,沈雁拉起嚴漠的手臂,快步朝寺外走去。現在天光已然微亮,過不了多長時候街上就要有人了,他們還要找個埋冇的處所好都雅看這些手劄。被人拉著,嚴漠眸子微黯,一言不發跟著對方身後,也走出了那間狹小寺廟。
隻是還未掃清一座院落,兩個高來高去的俠士,就落在了他麵前。
“當年的垂釣城,二十萬雄師圍困,三麵環水一麵峭壁,我亦順著十數丈的絕壁數趟來回,取來江中活魚。王知州把那些魚送入敵軍帥帳,以示城中糧米不缺,水源充分,才逼得仇敵不得不退。”麵對沈雁的驚奇神情,嚴漠敞亮雙眸中閃出逼人神采,“我的身法輕身法門名為踏雲,最善於的便是提縱之術,這座城池,還難不倒我。”
沈雁微微歎了口氣:“鄙人恰是沈雁。”
“我能上去。”嚴漠打斷了他的話語,“亦能帶著你上去。”
“部屬服從。”開陽微微欠了欠身,那條筆挺的脊梁彷彿也被這躬身的行動折彎了一些,冇有再說任何話,他如同昔日普通消逝在了房間中。
此次就連沈雁都不由睜大了眼睛,這但是十丈的城牆,既無踏足之處,也無繩索助力,莫說是平常輕功,就是武當縱雲梯來了,也不見得能夠高低,更彆提帶著一個累墜。如許都行,難不成他學的是甚麼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