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像是為了印證他並非還在夢中,那俊美青年青輕扶起了他的頭顱,一隻手舉到唇邊。
苦笑溢位唇角,沈雁吃力的抬起胳臂,碰了碰塗滿傷藥的前胸:“但是我為何還會活著,蚺婆明顯……”
未幾時,嚴漠又走了返來,手裡還拿著一件衣衫。二話不說,他展開那件還帶著些許炭火暖意的衣衫,把沈雁裹了起來,抱在懷中,就像擁著位身嬌體弱的才子。
韃子?戰亂?沈雁皺起了眉峰,俄然問道:“你來自關外?”
“是了。”沈雁閉了閉目,笑容不再進入視線,“我殺蚺婆時,確切有隻蠱從她體內飛了出來,鑽進我胸腹當中。隻是這蠱兒不似之前,既冇有鑽心之痛,也未曾定時醒來……”
固然體內母蠱禁止了他身上疼痛,沈雁還是冇法撐起精力,受傷太重,中毒太深,現在他已油儘燈枯,隻剩一口入氣,莫說下地走動,保持復甦都實屬不易。昏昏沉沉又睡去不知多久,再次展開雙目,麵前風景又是一變。
若不是現下點頭另有些困難,蕩子恐怕已經搖開端來了,不過他還冇阿誰力量,隻能乖乖張口。邊嚼那口感古怪的肉蟲,他邊抱怨道:“先是烏鴉,後是蜈蚣,跟嚴兄在一起,還真有另一番口福啊。”
天光已經大亮,日頭躍過山崖,緩緩陽光灑入穀底。春日太陽老是溫暖惱人,透過山風撫在身上,暖洋洋的甚是受用。山青如畫,冷風習習,蕩子舒暢的吸了口氣,把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身影。
沈雁做了個夢。可貴的好夢。
而他呢?大抵也在笑,飲著代價令媛的佳釀,就著欺雪賽霜的月色,時不時還要拆一拆甘三的老底,跟李大肆杯對飲。喝到厥後,就連甘三都拔了劍,想要月下起舞,偏生菲菲醉的不成模樣,一手瑤琴彈出了琵琶滋味,害得他彈劍都找不準樂律。大笑之聲壓過了窗外鬆濤,掩住了樓外舞樂,他們幾人多麼的無憂無慮,稱心清閒。
悄悄拍了拍他的脊背,嚴漠讓沈雁半倚在中間的石壁上,這時蕩子才發明他們處在一個狹小的山洞中,本身身上的天青色衣衫已被褪去,隻著一條染了血汙的褌褲,胸腹之間塗了層說不出是甚麼的黏稠糊糊,有些瘙癢亦有些清冷,像是某種療傷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