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叔夜一邊不捨於詩,一邊又不捨於花,正在擺佈衝突,聽到芳蝶扣問,答了一聲“是他”。
薑仲想起這句話,俄然靈光一現,想起母親,大腦敏捷扭轉,終究理清楚了一個大抵的來龍去脈。
“這就是那‘點星才子’的才力了吧?”
上官芳蝶道:“他既與範府有友情,想必也聽聞過繁花露。”
薑仲坐在分開移花山莊的小舟上原路返回,他手裡握著那瓶繁花露,一會深思,一會將瓶子拿到鼻下細細嗅聞,那股莫名其妙的、來自很悠遠但同時又很熟諳的味道在腦海中盤桓不散。
“當初範府助我建外莊,我送了那位老爺子一瓶,至於旁人,多數也是不曉得的,即便曉得,也冇需求特地跟他提起,他之以是選了繁花露,是因為他剛出世不久就喝過一瓶,是以腦筋裡存了這氣味的影象,這纔不知不覺地挑選了阿誰小瓶子。”
青琴青鶴聞言大喜,謝了莊主,倉猝出花棚去“三省廬”放人。
韓叔夜道:“你這位師侄倒並非成心易容,他修文練武,皆有成績,周身氣質不免也會隨之產生竄改,氣質一變,心誌便變,心誌一變,麵貌天然也變,這就是‘相由心生’的意義了。”
“一文?甚麼文?”
“肯定是他嗎?”上官芳蝶看了韓叔夜一眼,問道。
“具有嬰兒或者兒童期間的某些風俗性影象,幾近是每小我都有過的經曆。”
移花山莊,公然名不虛傳。
韓叔夜微微點頭,道:“固然麵貌竄改了很多,但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氣味變不了,並且方纔他在遴選我送他的禮品時,不選青石端硯,不選《黃庭經》貼,恰好看重了那瓶表麵平平無奇的繁花露,你可曉得為甚麼?”
韓叔夜道:“文膽不必說了,先不說他點亮了牛郎織女星,也不說他將陳國太子抽翻在地,就隻是這株“重開的血棠”也足以申明其文膽早已覺醒,並且成色絕對不弱;至於武魄――我實在冇有看出任何蛛絲馬跡,不知是不是因文氣太盛,內裡就奪了武魄的光芒,或是學陳摘星那般,暗自堆集,等候一飛沖天的機遇?”
“薑國‘玉餅夜宴’後,隻怕這世上再無人不知‘點星才子’的大名,再無同齡人能袒護住他的鋒芒。略微遺憾的是,已經冇有多少人還記得,他早就作詩邀月!”
韓叔夜哈哈一笑,道:“他來我移花山莊一行,留下一文一詩,得了一支玉筆、一瓶繁花露及三份情麵,勉強算是公允,我們稍占了一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