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以後,薑仲揭開紗窗往外看,見販子繁華,火食鼎盛,果是大城氣度,隻是他冇見太長安城氣象,心中冇法比對。
薑仲從艙內出來,劈麵看到賴升在那站著,彷彿恭候多時,笑問道:“賴工頭還未睡?”
“得嘞,公子您歇著。”賴升躬身退出船艙,順手小意地關了艙門。
“擺佈這事也急不來,隻待回府後,我先在二老爺麵前提一提,替公子探探風。”
對飲峽早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夜也被拋在身後,東方泛白,太陽即將升起,王扶搖和薑仲的說話也停止到序幕。
王扶搖又舉薦那位坐在右邊首位的精瘦老者:“這位是範府大掌櫃,也是我的恩師。”
賴升又是滿臉愧色,道:“公子救了小人的命,即是小人的再生父母,前事公子不與小人計算,小人卻不敢一時或忘。”
王扶搖擔憂薑仲背後仇家過分強大,乃至引火上身,平白為範府樹勁敵,故而以“大材小用”的說法免了之前替薑仲“在範府謀一份差事”的承諾,又因薑仲一詩退敵,不但保住此次買賣服從及範府名譽,更救了滿船高低人的性命,恩同再造,不能不報,是以隻好搬出府中那位人厭鬼憎胡塗少爺,不動聲色間把決定權轉給範老太爺。
不一會一名五十歲高低的老者出去,笑道:“傳聞有位姓陳的公子在府中做客,老太爺急著要見。”
範長豐讚成點頭,隨後又歎道:“隻此一點,就被比下去了。”
“這位是呂二掌櫃……”
薑仲生於儒略大陸最強國之一的王宮大內,又是王子,雖說職位名不符實,但常日所見終非常人能比,自他進屋以後,察看屋內陳列,不管吃穿用度玩,皆是代價不菲的上品,範府豪華由此可管中窺豹。
範長豐道:“隻怕孽障惡劣,反會誤了陳公子。”
薑仲忙道:“二老爺言重了,我雖未見過二少爺,但從大師言語中能測度到其必是一名靈氣逼人的公子,至於惡劣,本是少年人固故意性,但是有所謂‘物極必反’、‘動極思靜’,想來二少爺總有一天會大徹大悟,當時便是他展露鋒芒的時候。”
王扶搖低聲跟薑仲說:“要煩公子稍待半晌。”薑仲點頭說“無妨”,又見王扶搖神情謹慎,不似在船上蕭灑自如模樣,心中悄悄納罕。
王扶搖起家道:“陳公子,這位便是我常與你提到的二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