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仲道:“噢,大人想得如此全麵,竟連證人也帶了過來?”
紅雀略微躊躇一下,道:“哪有先生等門生的事理,陳先生隨我去桃花院。”
一人低聲道:“莫非也是那位小陳先生的本子?”
過一會,台上笛聲、琴音婉轉響起,一個旦角嫋嫋登台,亮了一把委宛的嗓音,《牡丹亭》便正式收場。
範長豐知是父親有話傳來,道:“快請。”
忠親王府來人道:“好一個能言善辯的小先生,你我多說無益,不如叫幾位證人出去,一問便知。”
範寶通截了薑仲,揮手退了帶路的小廝,笑著說道:“已經練習了兩三日,總須你這位班頭親身指教指教。”
來人嘲笑一聲,道:“素聞範府葫蘆少爺賢名在外,本日一見,公然名符實在。”
薑仲道:“紅雀女人你先去忙,我在這裡等他罷。”
曲調、唱詞無不悱惻纏綿,即便是被當代多元化文娛體例熏陶過的薑仲也聽得心中莫名為之震驚,更不消說範寶通和劈麵坐著的那幾位女人。
“小陳先生到了。”紅雀對著那邊報了一句,然後談天的聲音頓時止住,聽一個聲音道:“問陳先生的安。”然後又問紅雀:“寶通呢?”
範寶通想了想,說道:“紅雀,你先帶先生去桃花院,我去看看董女人。”說著也不等紅雀承諾,回身急步去了,紅雀“哎”了一聲叫之不及,悄悄一頓腳,嘀咕了一句“這個胡塗少爺”。
“這詞已是妙極,再配上這曲、此人,真是……”
“本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你年紀悄悄,何故有‘去留偶然’、‘寵辱不驚’之慨歎,未免有老氣橫秋之嫌,過於淡泊了。”
紅雀邊跟著範寶通向前走,邊奉告道:“隻董女人推說身材不舒暢冇來,其她幾位女人都到了。”
“讓莊姐姐及諸位姐姐見笑了,我隻是冇有推測戲曲裡也有如許的好文章。”
“是。”
“好,先服侍陳先生先用茶。”
還冇有“真是”個以是然出來,忽見芙蓉吃緊忙跑過來,道:“二少爺,老爺那邊叫您和小陳先生去呢,我聽回話的小廝說,是忠親王府那邊來人了。”
這時聽到彆的一個略帶著江南口音的少女問:“陳先生我問你一句話,不知是否安妥?”
那邊嗯了一聲,稍作沉默,又道:“那首《劍客》是極好的。”
過了穿堂一徑來到桃花院,遠遠看到一座戲台搭在院中,上麵設了數十坐位,中間用紗簾隔開,透過紗簾能夠看到劈麵影影綽綽的坐著一群年青的女人,正在吃東西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