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摘星點點頭,問:“玄麟太子曉得此戲是何人所作?”
傳統戲曲人物角色的行當分類,按風俗有生、旦、淨、末、醜五角之分,各個行當按照角色春秋又有細化,此中“末”這個行當賣力唸誦收場詞曲,對即將揭幕的戲曲做一個總括式的先容。
不一會,鳴蟬返來,稟道:“投河的女子是尤知府家的女兒。”
“嫋晴絲吹來閒天井,搖漾春如線……”
“玄麟太子。”華服少年又笑著叫了一聲。
一字字一句句,或奇巧,或峻峭,或纖細,直聽得岸邊、樓上的那些懷春少女、多情公子們如癡如醉,神魂盪漾,難以開交。
《牡丹亭》作為戲曲乃至文學史上的浪漫主義佳構,甫一出世,即引發莫大顫動,一舉超出同期另一部愛情劇作《西廂記》,後有人點評:“《牡丹亭》一出,家傳戶頌,幾令《西廂》跌價。”據載,當時就有少女閱《牡丹亭》腳本時,過分打動,乃至於“忿惋而死”,更有女伶台上演出時,情感失控,卒於台上。
“那墨客可意嗬,咱不是宿世愛眷,又素乏平生半麵。”
“摘星太子,這位便是宣稱要奪得本年詩魁的陳人中了。”忠親王世子殿下梁承恩,以扇指向範府樓船台上的薑仲,淺笑著說道。
陳摘星笑問道:“玄麟太子也愛看這才子才子的閨閣之劇嗎?”
……
“河東舊族、柳氏王謝最……”小生清澈貼韻的唱腔啟口,又是一片讚成之聲。
“最撩人秋色是明天,少甚麼,高攀高來粉畫垣。”
“忙處拋人閒處住。百計考慮,冇個為歡處……”
“哦~那倒風趣了。”陳摘星笑著點點頭。
那位自稱“林玄”的少女此時也坐在仙居樓上,聽到有人跳河,叮嚀身邊的鳴蟬著人去查問,鳴蟬應“是”退出。
一如此時現在。
……
場下見狀免不了一番感慨和群情:“有人聽戲入迷,竟然投了河!”
……
“口齒生香!是口齒生香!”更多的觀眾發明這個征象,無不是神情衝動,難以言表。
“叫人去看看如何回事?”
“此劇為家師陳人中所做,徹夜獻出,一來是適逢七夕嘉會,以饗佳賓,二來倒是要奉告普天下的有戀人一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夠死,死能夠生’,有請家師!”
……
仙居樓一名身著華服、頭束紫金冠的少年公子先是點頭讚成道:“遣詞立意奇辟,故事雖失之古怪,又未脫才子才子的俗套,也自有一番動聽處,倒也算風趣。”評完又側頭問身邊的黃衣少年:“敢問玄麟太子,此本係何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