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他……真是個成心機的冰臉將軍。
雲晚簫笑而不語,聞聲府門內有腳步聲傳來,她側臉瞧向了紅漆大門――長安豔冠群芳的霍小玉,今晚獻藝該是如何一個打扮?
雲晚簫嘴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來,“確切是讓他等了太久。”說完,翻身上馬,輕咳幾聲,表示雲飛掀簾讓霍小玉下來。
“那位女子莫非就是……”
李克大笑一聲,伸手壓住了雲晚簫執杯的手,“雲將軍,你這可不是罰,是想多喝幾杯我這兒的美酒吧?”
雲晚簫俄然停下了步子,霍小玉一怔,不解地瞧了她一眼。
馬車駛到了刺史府門前,久候的小廝趕緊迎了上來,哈腰道:“雲將軍,你可終究來了,禦史大人可等急了!”
徹夜的霍小玉穿了一身紅紗輕裙,兩道柳眉恰到好處地勾出了兩彎弧線,帶了三分妖媚,七分出塵。隻見她抱了一把琵琶,笑吟吟地與鄭淨持並肩走出了將軍府門,微微仰起臉來,帶著兩分釁意,朝著雲晚簫拋出一個淺淺的笑來,旋出了頰上兩點酒渦。
雲晚簫咳了兩聲,趕緊將目光移向了彆處,不由得悄悄心驚道:“公然是風塵女子,端倪悄悄一動,便有勾民氣魄之能!”雲晚簫緊了緊手中韁繩,暗忖道,“本日這局少了你霍小玉,還當真要失容很多。”
霍小玉感覺有些憋悶,剛想開口,鄭淨持已經先她一步開口,“小玉從未跟客人外出獻藝,如果我這個做孃的不跟著去,做個見證,隻怕小玉的明淨名節今後就難以說明白了。”
“雲……”霍小玉模糊嗅到了一絲雲晚簫身上的暗香,細心打量了一眼她的衣裳,整齊無皺,潔淨無塵。霍小玉回想夢中與李益耳鬢廝磨的點滴,即便是曾經那般好的他,這身上總歸會有些男人汗味,毫不會有暗香。
“霍夫人就不必去了。”雲晚簫麵色寒冽,語氣帶著一絲威懾,“徹夜是商州刺史大人設席為禦史劉大人送行,赴宴之人皆是商州馳名譽之人,如果霍夫人跟著去了,隻能與仆人丫環站在一邊,豈不是委曲了霍夫人?”
“長安七裡煙花巷中的霍小玉公然名不虛傳!”
雲揚為她掀起了車簾,“霍女人,請上馬車。”
“免禮!免禮!”劉禦史衝動地伸出雙臂,便要來扶小玉。
“來來!再敬二位大人一杯!”雲晚簫再為兩位大人斟滿酒,三人又飲了一杯。
雲晚簫提壺站起,另一隻手執了一個酒杯,走到了李克與劉禦史麵前,親手為他們二人斟滿酒,也給本身斟了一杯,笑道:“本日晚簫來遲了,願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