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嫂、絮兒另有兩名丫環同坐一車，走在前頭。鄭淨持與霍小玉帶了忘心師太坐在前麵的馬車中，各有所思，誰也冇有多言，隻是寂靜。

沉默好久的衛國公終究開了口，道：“皇上，此次吐蕃必是有備而來，如果直接迎敵，必無勝算，犬兒這裡有一計獻上。”說著，表示身側的白麪公子將懷中帶著的布戰圖呈上。

“雲飛，你自小在將軍府長大,辦這件事，我信得過你。”雲老夫人開門見山，表示雲飛坐在一旁，“霍小玉固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卻不是簫兒的良伴，想必你也明白。”

霍小玉掀起馬車車簾一角，遠瞭望著商州城外的倉促綠草，悠悠想著，現在的她，隻怕已縱馬飛奔了百裡，會早她一步踏入長安纔是。

郭子儀點頭笑道：“幾年未見，雲將軍這身子好似長健壯些了。”說著，便抬手拍了拍雲晚簫的肩頭，直震得雲晚簫咬牙忍痛，頓時額上冒起了一層細汗。

雲晚簫的神采一片死寂，俄然顯出一抹苦澀的笑來，本來又是一場九死平生的廝殺，隻是，這一次，不會再有第二個尉遲林呈現救她，統統隻能靠她一人與那三千大唐將士。

或許，出征之前，還能再見你一麵，霍小玉。

商州,將軍府。

灼灼的目光落在雲晚簫臉上，杜家公子瞧著她寂靜很久，凜冽跪倒在地，揚起臉來，已是視死如歸的凝重，一字一句隧道：“末將願往。”

雲老夫人輕笑道：“天下冇有不聽父母命的孩兒，霍小玉不肯受，莫非她娘也不肯受？何況，這些黃金並非是給她們母女的，而是讓雲飛拿去長安，給霍小玉脫籍辦理所用。”略微一頓，雲老夫人臉上多了一絲涼意，“女子平生不過隻求一個安穩，現在我替簫兒還了她一個潔淨戶籍，前麵再給她們一筆足以養老畢生的銀子，也算是仁至義儘。即便是霍小玉不懂道理，她娘也該比她懂事些，不是麼？”

太子李適在一陣沉吟以後，終究說出了阿誰可畏的數字，“十萬。”

黑衣女子寂靜點頭，便要跟著魚朝恩分開。

安史之亂以後，自從魚朝恩助李豫除了寺人李輔國後，彷彿又成了第二個李輔國，又手握神策兵權，日漸張揚放肆起來。

郭子儀不由得收回一聲感喟，這李唐王朝動亂這幾年，不知還要多少年才氣重現當年開元亂世，真正君臨天下，莫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