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簫嘲笑了一聲,抱拳道:“王爺言重了。保衛大唐是末將之責,窈窕淑女,亦是君子好逑,一個是公,一個是私,二者並不相悖。何況,霍女人是好女人,自會招來一些狂蜂浪蝶,王爺豈能將‘禍水’之名強加在她身上?”
雲晚簫怔了一下,望向此時舞上歌台的霍小玉,剛好撞上了她帶著三分嬌媚的目光,慌然低頭避開的刹時,不免心頭多了一絲瞭然。
雲晚簫隻感覺有些酸意,視野悄悄恍惚,心頭烙下的霍小玉的笑,卻今後再也難以消逝……
李侗淡淡地笑了一聲,話中有話隧道,“雲將軍伐鼓,霍女人跳舞,二人同台獻藝,本王似是在那裡聽過此事?”
雲晚簫聽得刺耳,嘲笑道:“晚簫確切酒量不如人,”聲音一頓,雲晚簫話音中多了幾絲傲意,“承平之下的蛀蟲,哪知承平得來不易,晚簫豈能與蛀蟲比酒量?”
霍小玉臉上笑意綻放,暖暖地熨在雲晚簫苦楚的心頭,就彷彿是當年的尉遲林在她深陷絕境時呈現在她身邊,奉告她,就算是下鬼域,也不是她雲晚簫一小我走陰沉的鬼域路。
雲晚簫?他為何要哭?
霍小玉將白綾末端的銅錢在雲晚簫麵前一晃,說得坦誠,“這一回,是真的求將軍一諾。”
“雲將軍,本日本王設席聘請,一來是欽慕將軍多時,想與將軍結識,”李侗看了一眼李益,“二來,你是能守疆之將,李進士又是能治世之臣,你們二人如果能同心拱衛我大唐江山,便是大唐之福,如果為了一介風塵女子,水火不容,可就是大唐之禍了。”
黃衫客搖了點頭,執杯晃了晃,似是說給晚簫聽,“美酒越好,就越輕易被飲儘,我隻是為美酒可惜,畢竟遇不到真敬愛酒之人,好生收藏。”
他究竟是甚麼人?
李益看呆了眼,目光一刻也不肯意從霍小玉身上移開,隻是一遍又一各處在心頭形貌著她的一顰一笑,不知是酒意上了心,還是真失了魂,隻感覺六合悠悠,除了她霍小玉以外,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任何事。
李侗大笑道:“能有幸見才子一舞,豈有不準之理?”
霍小玉心頭浮起一絲驚奇,順勢旋舞飛下歌台,輕巧的身姿飄入宴席當中,時而輕笑撩心,時而傲視旋舞,不動聲色地靠近了雲晚簫,隻想將她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或許能夠更懂她為何會有那麼多的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