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繞了一圈，統統還是要回到最後的那一夜，她一舞撩貳心魂，他一醉擁她入夢，舍了她的明淨，換來的必定是始亂終棄的悲劇。

李益聽出了鄭淨持的言下之意，欣喜道：“霍夫人的意義是……”

“籲――”

俄然聞聲趕車的雲揚一聲長歎，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悠悠，朝著長安城門行來，趕車的著甲將軍一臉不悅，恰是雲晚簫副將雲揚。

“快些入城，本將軍可等不得了！”雲晚簫放下車簾，這句話說完，接連咳了好幾聲。

雲晚簫身子輕顫了一下，“棲霞，你這話是何意？”

棲霞聽出了雲晚簫話中的意義，“公子還想用霍小玉布棋？”

烏黑的裙裳飛揚，襯著她頃刻慘白的容顏，她彷彿一名梨花仙子，闊彆了紅梅的妖豔，素雅而幽冷。

鄭淨持愁色道：“隻怕李公子已瞧不上小玉……”

“誰說雲晚簫不好女色的？你瞧，見了咱長安的霍女人，不也失色如此了？”

棲霞看著入迷的雲晚簫，輕歎了一聲，眸光有些暗淡，悄悄道：“尉遲大哥你放心，我承諾了你，會一世庇護公子，便不會食言。隻是你許我的來世之諾，可不要健忘了。”

“好一句‘此心可表日月’！”霍小玉的厲喝俄然響起，李益與鄭淨持皆是一驚，那話中帶刺的冷意，足以讓兩人感覺內心堵悶。

李益正色指天，一臉竭誠，“此心可表日月，豈能是假？”

雲晚簫臉上的笑容有了些暖意，翻開了手心，那枚銅錢平躺在掌心，暗淡無光，“你可放心，若我冇有錯看了霍小玉，那隻須這枚銅錢，便可結了霍小玉商州獻藝的報答。”

但是，如果尉遲林待她用了心，又為何與棲霞訂了婚約？

起碼，霍小玉他日趕上了夫君，還能夠從良，而她雲晚簫，即便碰到了夫君，也隻能天涯相看，必定一世孤傲。

雲晚簫掀起車簾，望向車外長安城的表麵，蹙眉道：“拂影庵夙來溫馨，你們在外說的話，我實在聽得七七八八。我隻擔憂她們滯留商州不走，以是纔沒露麵，就由著你惡言將她們母女打發走。“雲晚簫轉過臉來，歎了一口氣，“隻是，你那些話，當真傷人。”

棲霞看了一眼銅錢，又看了看雲晚簫，似懂非懂。

“諾！”雲揚抓了抓腦袋，向來冇有瞧見過將軍如此，但是將令不成違，他隻要答允著，等長安城門開啟，趕馬馳入了長安城。

鄭淨持眸光中暴露一抹哀色，“你這是甚麼話？娘到處為你著想，你怎能如許對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