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霍小玉猝然開口,手指一指馬兒,“留上馬兒,你走回商州!”
這個時候,城門也該開了。
霍小玉臉上漾著笑意,盈盈掀起車簾,搶先跳下了馬車,走到馬兒左邊,和順地摸了摸馬兒濕透的鬃毛,“辛苦這牲口了。”
絮兒快步走了過來,對著鄭淨持恭敬地福身道:“夫人有何叮嚀?”
雲飛一勒韁繩,將頭上濕透的鬥笠一拿,冷聲道:“下車吧。”
李益怒道:“一介莽夫,與你話不投機半句多,快些分開長安,免得惹人生厭!”
不消一日,此事傳遍了長安,霍小玉被傳成了紅顏禍水,彷彿隻要靠近她,便會招來橫禍。有些堅信禍水之說的恩客便轉去了其他煙花柳巷尋歡作樂,香影小築的買賣一日以內暗淡了很多。
她們母女回到長安已經半個月了,雲晚簫遲遲不見呈現。隻是聽聞他從來賓當中抓出了落毒之人,本來是當年安史叛軍餘黨。劉禦史與商州刺史李克當初也曾跟從郭子儀將軍安定兵變,這名餘黨隻圖為主複仇,在身份敗露之時,便大笑咬舌他殺,冇法拷問他身後究竟另有多少這類不怕死的複仇者?
絮兒端著銅盆走太小院,鄭淨持朝她招了招手,“絮兒,來。”
李益笑然回過甚來,隻見霍小玉沉默解開了馬兒身上的繩索,摸了摸馬兒的鬃毛,便牽著馬兒往小築門扉走去。
“憑甚麼?”雲飛嘲笑道。
這是她的命麼?
絮兒遊移地看了一眼鄭淨持,“夫人?”
李益正色對著雲飛作揖道:“將軍如此不懂憐香惜玉,如果傷了霍女人分毫,鄙人敢包管,將軍本日定然出不了長安!”
雲飛冷瞪了李益一眼,“聲色如毒藥,穿腸必銷魂,李進士,把穩小命不保!”
霍小玉涼涼地倒吸一口氣,讓本身定下心來,“大朝晨就瞧見兩個刺目標渾人!倒黴!”說完,拂了拂方纔被李益觸及的處所。
雲飛接住了銀子,本想將銀子丟回李益,但是轉念一想,如此一來,又要惹出更多的糾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該早些回商州幫襯將軍纔是。當下將銀子往懷中一塞,雲飛將手中長鞭一扔,朝腳下吐了一口唾沫星兒,轉成分開了這裡。
“嗯。”絮兒點點頭,歉意地對著李益點頭一笑,便依著小玉的叮嚀,撿起地上的掃帚,籌辦關門。
“嗯。”絮兒點點頭,聽她們母女兩人的口氣,這前麵的日子還是要運營香影小築賣笑,看來她們的金飯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