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簫抬頭看著天上飄落的飛雪，俄然怠倦地笑了笑，“孟先生，方纔但是有話要說？”

“你要我捨棄興州城，捨棄這營中兄弟，一人獨逃？”

雲晚簫沉默不語，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幕，“如果我走不了，阿玉會恨我一輩子吧。”雙眸忽地潮濕起來，雲晚簫再次長長地一歎，“如果我失落了，阿玉會念我一輩子，起碼，信賴我還活著的信心會陪她一輩子。”雲晚簫回過甚來，含淚笑道，“孟先生，換做是你，你也會同我一樣做這個決定吧？”

“阿玉，興州戰事已了，你我該當想想退路纔是。”雲晚簫曉得聰明如霍小玉，定看得出此事的不平常，但是有些事不該將霍小玉卷出去，便不能讓她涉險。隻見雲晚簫笑了笑，涓滴冇有慌亂，“或許我們該趁回紇擾掠之時，丟下統統分開。”

阿玄上前拍了拍杜卿卿的肩頭，“你贏了雲晚簫又如何？棠之說過，這個世上，你就算贏了天下統統人又如何？你究竟獲得了甚麼？倒不如迴歸江湖，安閒清閒……”阿玄黯然一笑，“隻可惜……現在我跟他永久回不了江湖了……”

“以是我才說，我隻能失落。”雲晚簫說完，抽出佩劍，將甲衣上的甲片連續削下好幾片，交給了孟長青，“如何讓阿玉信賴，我逃出火海，孟先生，你應當曉得如何做。”

孟長青愕了一下，遊移了半晌，歎了一聲，道：“雲將軍，此究竟在是蹊蹺，回紇人從北而來，沿途關卡冇有禁止不說，還冇有發明，我擔憂……擔憂是當年潼關之戰重演……”

杜卿卿悄悄握緊了拳頭，不發一言。

“你！”杜卿卿橫眉瞪向了一邊的阿玄，“你這是做甚麼？”

雲揚點頭道：“隻瞧見數十名回紇標兵，臨時還冇瞧見敵軍前鋒究竟來了多少人馬。”

雲飛與雲揚領命退出營帳。

“夠了！”阿玄劈手奪過杜卿卿手中的長弓，摔在地上，“或許是雲晚簫害你有家歸不得，如果人間事事都求一個果報，那我本日豈不是要怪你害我今後與棠之天涯相隔，再難相見？再有，你的爹孃豈不是要怪你累他們被陛下叱罵，一世難安？”

孟長青點點頭，道：“當年雲老將軍……實在……實在不該戰死，若不是陛下命令定王按兵不動，雲老將軍他……”

孟長青哽咽難語，低下了頭去，半晌才道：“踏青時節，必然會茵草各處……”

“嗯。”雲晚簫點點頭，有些不捨地鬆開了霍小玉的手，“我先去安插一下，阿玉，你先在這裡等我半晌。”說完，雲晚簫走到了帳簾前，似是想到甚麼似的，瞧向了孟長青，“孟先生，你先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