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大祭,主祭的虞博士、亞獻的莊征君、終獻的馬二先生,共三位。大讚的金東崖、副讚的盧華士、司柷的臧荼,共三位。引讚的遲均、杜儀,共二位。司麾的武書一名。司尊的季萑、辛東之、餘夔,共三位。司玉的蘧來旬、盧德、虞感祁,共三位。司帛的諸葛佑、景本蕙、郭鐵筆,共三位。司稷的蕭鼎、儲信、伊昭,共三位。司饌的季恬逸、金寓劉、宗姬,共三位。金次福、鮑廷璽二人領著司球的一人,司琴的一人,司瑟的一人,司管的一人,司鞀鼓的一人,司柷的一人,司敔的一人,司笙的一人,司鏞的一人,司簫的一人,司編鐘的、司編磬的二人和佾舞的孩子共是三十六人。通共七十六人。
武書辭了出去,才走到利涉橋,遇見一小我,頭戴方巾,身穿舊布直裰,腰繫絲絛,腳下草鞋,身上掮著行李,斑白髯毛,蕉萃乾枯。那人丟下行李,向武書作揖。武書驚道:“郭先生,自江寧鎮一彆,又是三年,一貫在那邊馳驅?”那人道:“一言難儘!”武書道:“請在茶社裡坐。”當下兩人到茶社裡坐下。那人道:“我一貫因尋父親,走遍天下。疇前有人說是在江南,以是我到江南,這番是三次了。現在聞聲人說不在江南,已到四川山裡削髮爲僧去了,我現在就要到四川去。”武書道:“不幸,不幸!但先生此去萬裡程途,非同輕易。我想西安府裡有一個知縣,姓尤,是我們國子監虞老先生的同年。現在托虞教員寫一封書子去,是先生順道,倘若川資貧乏,也能夠幫忙些須。”那人道:“我草澤之人,我那邊去見那國子監的官府?”武書道:“無妨。這裡疇昔幾步就是杜少卿家,先生同我到少卿家坐著,我去討這一封書。”那人道:“杜少卿?但是那天長不該征辟的豪傑麼?”武書道:“恰是。”那人道:“此人我倒要會他。”便會了茶錢,同出了茶社,一齊來到杜少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