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_第44章 季葦蕭揚州入贅蕭金鉉白下選書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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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說著笑話,天氣晚了下來,內裡吹打著,引季葦蕭進了洞房。世人上席吃酒,吃罷各散。鮑廷璽仍舊到鈔關飯店裡住了一夜。次日來道賀,看新人,看罷出來,坐在廳上。鮑廷璽悄悄問季葦蕭道:“姑爺,你前麵的姑奶奶未曾聞聲怎的。你如何又做這件事?”季葦蕭指著春聯與他看道:“你不見‘才子才子信有之’?我們風騷人物,隻要才子才子彙合,一房兩房,何足為奇!”鮑廷璽道:“這也罷了。你這些用度是那邊來的?”季葦蕭道:“我一到揚州,荀年伯就送了我一百二十兩銀子,又把我在瓜洲管關稅,隻怕還要在這裡過幾年。以是又娶一個親。姑老爺,你幾時回南京去?”鮑廷璽道:“姑爺,不瞞你說,我在姑蘇去投奔一個親戚投不著,來到這裡,現在並冇有川資回南京。”季葦蕭道:“這個輕易,我現在送幾錢銀子與姑老爺做盤費,還要托姑老爺帶一個書子到南京去。”

次日,鮑廷璽將本身川資又買了一副牲醴、紙錢,去上了哥哥墳返來。連連在飯店裡住了幾天,川資也用儘了,阿三也辭了他往彆處去了。考慮冇有主張,隻得把新做來的一件見撫院的綢直裰當了兩把銀子,且到揚州尋尋季姑爺再處。

空堂宴集,雞群來皎鶴之翔。

鮑廷璽拿著這幾錢銀子,搭了船,回到南京。進了家門,把這些苦處奉告太太一遍,又被太太臭罵了一頓。施禦史又來催他兌房價,他冇銀子兌,隻得把屋子退還施家,這二十兩押議的銀子做了乾罰。冇處存身,太太隻得在內橋孃家胡姓借了一間屋子,搬出來住著。住了幾日,鮑廷璽拿著書子尋到狀元境,尋著了季恬逸。季恬逸接書看了,請他吃了一壺茶,說道:“有勞鮑老爹。這些話,我都曉得了。”鮑廷璽彆過自去了。

高山風波,天女下維摩之室;

當下又走了很多路,走過老退居,到一個和尚家,拍門出來。小和尚開了門,問做甚麼事,說是來尋下處的,小和尚引了出來。當家的老衲人出來見,頭戴玄色緞僧帽,身穿繭綢僧衣,手裡拿著數珠,鋪眉矇眼的走了出來,打個問訊請諸位坐下,問了姓名、處所。三人說要尋一個寓所。和尚道:“鬥室甚多,都是各位現任老爺常來做寓的。三位施主請自看,任憑揀那一處。”三人走進內裡,看了三間屋子,又出來同和尚坐著,就教每月房錢多少。和尚一口價定要三兩一月。講了半天,一厘也不肯讓。諸葛天申已是出二兩四了,和尚隻是不點頭。一會又罵小和尚:“不掃地!明日下浮橋施禦史老爺來這裡擺酒,瞥見成甚麼模樣!”蕭金鉉見他可厭,向季恬逸說道:“下處是好,隻是買東西遠些。”老衲人呆著臉道:“在鬥室住的客,如果大班和廚子是一小我做,就住不的了。必要廚子是一小我,在廚下清算著,大班又是一小我,服侍著買東西,才趕的來。”蕭金鉉笑道:“將來我們在這裡住,不但大班廚子是用兩小我,還要牽一頭禿驢與那買東西的人騎著來往,更走的快!”把那和尚罵的白瞪著眼,三人便起家道:“我們且告彆,再來商討罷。”和尚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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