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不甘心。不甘落空阿誰平素嬉笑怒罵的人,不甘天命為何如此不公,且不說那巫蠱罪名本就是子虛烏有,就算真要用一人道命去救千千萬萬百姓,白大夫不管幾次撫心自問,答案還是如出一轍:
“阿誰東西,是我騙他的。”文曲乾脆把白大夫往懷裡一摟,冇想到高矮適中,纖濃合度,抱起來還挺舒暢,在這臨死關頭還不忘蹭了兩蹭,嗅嗅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藥香,“隻不過是權宜之計。淩遠殤心心念唸的那妖魔,恐怕除了天庭帝君以外,無人有才氣得知其存亡。我模糊記得見過一次,僅憑著些許影象做了個冒牌貨,冇想到真把他騙住,當時我內心也嚴峻的不可。”文曲畏畏縮縮地探出頭去,不想一個炸雷又砸下來,掉落的幾根髮絲上冒出了燒焦的氣味。
二人俱是一驚。回望處,隻見一苗條身影,手中撐著一柄黑傘,於紫雷中穿行自如。絳紫電光本該照得人影淒厲幢幢,這青年一笑起來,卻如明月春水,平增幾縷雲霞。
文曲眨眨眼睛,正待開口扣問,隻聽一邊傳來有人嗤笑的聲音:
寧負百姓,不負一人。
“看來星君並無甚麼大礙。隻要心無邪念,不做淫邪之想,天然百病全消。”
“你竟然不獵奇我和冥主說了甚麼?”文曲看著銀針已行至下腹,丹田之處就像有一叢小火慢熬,就算是神仙,也明白這是如何一回事。文曲平素固然放浪不羈,多數也隻是逞個口舌之快,真要論七情六慾,倒是最寡淡不過。目睹這類環境,文曲半是憤怒半是詫異,無法眼下正被人拿捏在手上,隻得苦笑著但願這拷問快些結束。
但白大夫也不知用了甚麼伎倆,竟然攪得氣脈一陣翻湧,文曲此時終究繃不住那張麵子,盜汗涔涔直下。
白大夫看著文曲垂垂髮綠的神采,笑得那叫一個雲破月來,弄影無邊。
話音未落,一道驚雷頃刻劈在文曲腳邊,頓時冒起一道青煙。若不是文曲躲閃及時,指不定就被烤熟當場。
看著文曲這副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白大夫不知為何竟然大覺解恨,無端對他生出幾分憐憫來,因而指上稍一用力,文曲便感覺本來淤塞脹痛的經脈驀地一通,熱力傾瀉而出,整小我都舒暢得彷彿要浮起來普通。隻不過這飄飄欲仙的感受還冇持續幾秒鐘,隻聽一聲清脆掌摑,雖不很痛,右臉上一隻巴掌印子已開端垂垂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