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葉遲醒來的時候,就發明本身身上涼嗖嗖的,麵前正對著一雙銀光明滅的巨眸,本身頷下枕著的恰是銀龍圓潤堅固的尾巴。
繁華不歸故裡,猶錦衣夜行。固然埃文已經落空了聖騎士銜,並且從一名前程光亮的教會核心職員淪落到了不能見光的悖神者,但他還是回到了本身住了幾年的拉烏爾公爵府。這裡不是他真正的故裡,可他的親人都已經故去,莊園也早就被拉烏爾家收回,所能歸去的處所也隻剩下這座公爵府了。
葉遲低頭含住神格和溫徹斯特的手指,萬古洪荒般令人畏敬的神力就流進了他體內。至玄至簡的大道也向他敞開了大門,如同日生月落、存亡輪轉般天然樸實,卻又包含著這世上至為奧秘弘大的力量。與前次打仗的純真火法分歧,這枚神格向他揭示的是這個天下的出世。
他懷裡的妖精還像是沉浸在另一個天下,眼神完整不對焦,雙部下認識去解腰帶,手指倒是非常利索。銀龍的手掌也覆到那雙正在解衣的手上,低頭嗅著他身上本身的氣味,把他擁進懷中,雙臂越收越緊。
但葉遲已不再是阿誰方纔開端修行的小妖,他已經見地過另一條大道,那枚火係神格前些日子也消化儘了。固然不能像這個天下的人一樣直接成神,但是化神以上阿誰境地也像玻璃天花板一樣,舉目可見、觸手可及。現在這枚神格對他來講不但是引誘,也是能夠真正掌控住的力量。
葉遲和溫徹斯特一樣穿戴觀光法師的長袍、戴著兜帽,坐在不遠處的小酒館門外目送他進門,然後放動手中苦澀的麥酒,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溫徹斯特握緊了葉遲的手,低聲說道:“等我們返來以後,也一起去拉烏爾公爵府見見那位公爵吧。我也要感激他之前照顧你和埃文――冇有埃文,冇有他供埃文去希利亞邪術學院,我就不成能碰到你,也不會有現在如許的餬口。”
葉遲沉迷於新奇景色的時候,溫徹斯特已經抹去了眼角的淚光,帶著他走向那座本身出世的神殿。這裡仍被天下最後的力量庇護著,哪怕在落空仆人數千年後仍舊乾淨如新,兩人踏入以後,這片天下中流淌的神力便堆積到殿中,化作那位在幻象中聘請葉遲的神祗。
他看到了這片天下如何被神戰扯破――人類居住的奧西烏斯大陸還好些,神族居住的阿誰天下幾近都跟著仆人的隕落而坍塌乃至消逝,另有些神域在戰役被神力撕扯下落入虛無中。兩位神祗最後一戰的場麵終究閃現,創丨世神的身材被的長劍貫穿,釘死在地上,但光亮神的身材欺下來的霎那,那具本來溫馨如死去的身材刹時活動起來,指甲修得短而光滑的手像楔子一樣釘進光亮神胸口,挖出了內裡鮮紅躍動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