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或許前路會很迷茫,但是林夕此時現在是至心實意地感激彼蒼讓她遇見了零。人類是群居植物,老是在不竭地尋覓支撐與安然感,對於林夕來講,比滅亡更可駭的是絕望,比絕望更可駭的是孤傲,但是如果身邊有人伴隨,那就冇有甚麼能夠害怕的。
想明白這一點的刹時,林夕忍不住紅了眼眶,但是在零俄然轉頭看向她時,還是下認識地暴露了笑:“花是紅色的,樹纔是綠色的,零。”
“來和我一起玩耍吧。
“神甫在大教堂。”零靈巧地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林夕撕了床單包紮傷口、拿他的衣服在腰間綁出一個能夠裝東西的口袋、搜尋房間中派得上用處的道具與設備,從始至終都冇有任何神采,“大教堂在北邊。”
這一首用標緻的花體字寫下的兒歌上,有人用金色的鋼筆墨水在上麵圈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彷彿在提示著甚麼一樣。這一頁紙張明顯被人幾次翻看過,紙麵有較著的褶皺和汙漬,在屋內暗淡的燈光下模糊發黃。
林夕皺了皺眉頭,一手捂著心口,她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但是她彷彿俄然之間就能讀懂零麵無神采之下的情感一樣,那種感受實在奇特得不得了。但是即便如此,林夕聞聲零的答覆還是忍不住笑道:“是綠樹紅花吧?樹是綠色的,花纔是紅的,你畫反了。”
天真簡樸的歌詞與曲調,卻無端讓林夕想起茜茜玩的那所謂的“過家家”,不由得遍體生寒,背生盜汗。
林夕想到那些扭曲畸形的孩子,想到被槍彈打穿腦袋都還能活下去的少年,內心微微發冷。她俄然之間認識到,本身很能夠不是被轉換了處所,更有能夠是換了一個天下――哪怕她逃出這片天國,麵對的也能夠是全然陌生和未知的時空,她愛的人都不在這裡。
我們一起來畫畫,你畫綠樹我畫紅花。
林夕有些煩躁地翻到了日記本的最後一麵,映入視線的卻不再是孩童的字體,而是一手標緻得彷彿印刷的花體字。
“我帶你去看藍天白雲,紅花綠樹,好不好?”
還要畫出小小的我們。
我們好好攪拌它。”
她隻要肯定這個孩子不會傷害本身,便也充足了。
零對著林夕摸摸抱抱了好一會兒, 彷彿厭倦了這個遊戲,他又跑回到書桌前, 開端寫寫畫畫了起來。林夕看了他一眼,鬆了口氣,便席地而坐翻開了茜茜的日記本。現在好不輕易有了喘氣的餘地,她必須儘快找到分開這裡的體例和線索, 不能過於放鬆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