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著玄色繩索的男孩將疊好的衣服塞進了櫃子裡,便自顧自地繞開了林夕,朝內裡走去。透過門扉,林夕能瞥見那貓耳男孩牽著阿誰被她砸破頭的女惡魔就站在內裡,獸類的豎瞳死死地盯著她,卻又彷彿因為某種顧忌而不敢上前一步。
林夕讓開了身子,那小男孩也不管林夕,兀自走進了房裡,翻開了櫃子,拿出一件熨燙好的紅色襯衫和玄色長褲,就又走了出去。
房間裡另有人,或者說,房間裡本來就屬於另一小我,阿誰小男孩隻是來送衣服的。
“我很抱愧。”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是笑得那麼和順,紅蓮般的火焰在他身後升騰而起,如同吼怒的巨龍,要吞噬掉人間的統統,“滅亡老是會讓人感到哀痛與無措,但是請你寬大,將戰役與誇姣留給更多的人。”
林夕握住了門把,掂了掂手裡的“板磚”,才一鼓作氣地拉開了門。
渾渾噩噩中林夕不由得想到了那些死人的了局,她有些絕望地想,與其在活著的時候被人撕成碎片,或者是被削去了四肢放在床邊當偶人,還不如現在就一發槍彈告結束本身,起碼死得不會太痛苦。
“紅繩索!我討厭!白衣服的叔叔說,玄色是絕望,紅色是猖獗,隻要紅色纔是救贖。”
卻讓外頭那些猖獗的惡魔望而止步。
“白繩索呈現了!”
林夕的大腦一片空缺,不等她回過神,她已經翻開了房門躲進了屋裡――她寧肯麵對那沉默的小男孩,也不想麵對外頭的惡魔。
日記是一個名叫“茜茜”的小女孩寫的,這個名字,讓她想到了阿誰貓耳男孩口中的“塔塔”,比起名字,更像是一個純真的代號一樣。林夕持續往下看,這個叫“茜茜”的女孩寫得很當真,哪怕筆跡七扭八拐,也還是能勉強認出來的。
林夕的精力在遲緩地敗退,桌子前的少年彷彿發覺到了甚麼,竟回過了頭來。
林夕想了想,決定跟上去。
這如何能夠呢?莫非這些妖怪,真的刀槍不入乃至能死而複活不成?
能讓惡魔如此顧忌的,不就隻要更可駭的惡魔嗎?
“茜茜好疼,茜茜不想吃綠色的藥,茜茜不想注射。”
林夕一時打動,在驚駭的差遣下闖進了房間,但是比及她進了房間,卻又俄然悔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