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及冷酷，可那天官卻也是個鬆散的人。他有要務在身，那裡能就如許走。隻是天官也未曾推測白及回絕是因弟子，他先是一愣，才收回來的視野就又下認識地往白及廣袖之下一瞧，問：“仙君門下要渡劫的……莫不就是這位女弟子？”

話裡話外，竟然是要送客了。

雲母曾在師父回想的幻景中，從玄明神君的鏡子裡有一兩回看到過天帝，當時玄明還非常悠哉地搖了搖扇子，奉告她那是他的同胞兄長。

這個時候，卻說天官那邊雖在白及那邊受了些挫，但幸虧以後辦事都還算得上順利，故而數個時候後，他便定時返回了天宮，像天帝彙報公事。

天官點頭道：“是個額間帶紅印的靈狐，麵相極好，資質也不錯，下個月似是就要渡劫了。”

……

白及低頭看向雲母，見她眼中儘是擔憂之色，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答覆：“無妨。”

也不知是不是感遭到了雲母的視野，雲母剛一昂首望他，白及就抬手不輕不重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雲母不自發地低下頭“嗚嗚”直叫，喉嚨裡收回撒嬌的呼嚕聲。

天官一愣，非常不測天帝會問起這個，想了想才答覆：“彷彿冇有……陛下，你為何問起這個？”

天官看白及看都不看他，態度極是果斷，始終站在這裡便也感覺無趣。他有公事公辦地規矩又問了幾次，肯定白及仙君當真不去，終究才勉強走了。

天官是個當真的人，最煩與弄不清事理或是設法天馬行空的神仙同事，但是他每迴向天帝彙報事情倒是舒暢。天帝話少，但句句直切重點。天帝這個位置不像四海龍王或是青丘狐主那樣每隔幾百幾千年就要換一換，一日是他，千千萬萬年也是他，這等日複一日的事情要千年萬年地做下去絕非易事，尋遍三十六重天，隻怕也找不到第二小我能擔穩這個位置。

這等事天然是古板有趣的，此時天帝殿內又隻要他們兩人，一時候屋內充滿了翻動紙張的沙沙聲，另有天官一絲不苟地闡述之聲。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將事情一一彙報，待說到群仙之宴時，天官頓了頓，道：“……白及仙君本年又不來。”

天官說得冇錯，雲母忐忑不安地抬頭望著師父。但是白及始終合著眼，語氣淡淡，毫無擺盪，隻道：“不便。”

不過這個時候，天官固然將目光落在白及袖下，可隻能瞧見那白袖高起了一處有甚麼東西在微微聳動著，彷彿是貼著仙君的身子在內裡謹慎地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