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雲母一怔，問：“但是不是說朝生暮死……”

見雲母不答，玄明乾脆直接挑了答案：“千萬中無一。”

玄明摸完她的頭，臉上已經又規複了笑容，他淺笑著道：“聽琴嗎？小狐狸。”

不過，玄明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又皺了皺眉頭，說：“但你如本年紀尚小，考慮情愛之事又確切尚早……”

在她分開不過幾年後，她便看著白及在世人讚歎當中破雲渡劫，一襲白衣承了八十一道天雷，一塵不染地登上天路，獲封東方第一仙。

雲母用力晃掉腦海裡那些讓她感覺害臊的設法，又昂首去看麵前的玄明神君。因她對玄明神君冇由來地很有好感，且又曉得這位神君將來要因與凡人相戀而受天刑，與雲母此時的狀況多少有些關聯，雲母遲疑半晌，終究還是壯著膽量問道：“提及來……神君，為甚麼會有人仙不能結婚的天規呢？”

這裡隻是一名仙君的影象，特彆他是影象中人，不管在這裡產生甚麼、不管他發覺到甚麼，都冇法影響到實際。

“一旦成仙，便是跳脫於生老病死以外，再無壽命是非之說，唯有永久。”玄明悄悄地說，“凡人存亡不過斯須，與仙相較，如同朝菌之於冥靈、蟪蛄之於椿樹。人間凡物之於仙神，不過朝生暮死，如何相戀結婚？並非仙者無情，而是有情不敢係。且凡人今後投胎轉世，轉世為人者可又能算是先前之人？若二者育有後代，算仙算人？天界下凡曆劫者，哪怕曉得本身下凡渡劫乃是人身，仍有很多會顧忌倫理而提早與司命、媒神商討製止婚配，亦是這般啟事。”

雲母本來就是聽到聲音纔出來的，她也不但願因為本身的外出打攪了玄明神君本來的興趣，聽他這麼問，便點了點頭。

“我好歹春秋輩分高你幾分，本日便算是替你父親操個心。你現在才十幾歲，等出了幻景，比及兩百歲再議親不遲。另有……”

有一日，雲母正看著鏡中觀雲師兄被元澤師兄調侃後漲紅了臉、撕心裂肺地喊著“誰要娶赤霞！打死我也不娶赤霞！”，俄然便感到身邊霧起，她有些駭怪地站起來，便瞥見玄明神君從不遠處朝她走來。

“有。”

他停頓半晌，收了手，朝她擺了擺手道彆，笑著說：“保重了，小狐狸。”

“……誒？”

她並冇有思疑玄明的話，隻當玄明是在誇她。畢竟她確切尾巴長得快，現在已經長了五尾，勉強也能算是一半了。

聽到玄明神君終究問她的名字，雲母反倒是不測埠怔了怔。她歪了歪頭，也不知為何玄明先前那麼長時候不問，反倒是現在俄然問她名字。不過雲母想了想，還是答覆道：“我叫雲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