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玄明便暴露了些思考的模樣來。單陽一頓，倒不感覺這有甚麼不好答覆的，想了想，便道：“……是我的小師妹。”

單陽忙道：“是，小師妹也在此處。她人比較外向，先前便在裡間歇息，大抵是一向不敢出來。我剛纔見陛下見得急，也將來得及先容。陛下，臣可否……”

天子身邊的人何其防備，當即就有侍衛鋒利地看了疇昔，便是玄明也有所發覺，他一愣，挑了挑眉道：“……你不是一小我在此處，另有人在裡間？”

玄明先是輕描淡寫地回絕了單陽下棋的發起，接著一頓，問道：“你方纔彈得曲子……是誰教你的？”

玄明隨便地做了個自便的手勢，單陽便站了起來，連著翻開幾層簾子進了隔間，伸手拉了雲母的手腕，將她從帷幕後拉了出來。雲母天然共同師兄，適時地去了身上障眼法，倒像是之前真的一向躲在前麵普通。

雲母慌鎮靜張地行了個禮，但她實在不懂塵寰禮數，更何況是見帝王，倉猝間也不曉得做對了冇有，並且不等對方迴應就自顧自地抬了頭。照理來講這是不敬之舉，恰好雲母與玄明的目光對個正著，她看不到躲在層層簾帳和屏風背麵的玄明全貌，也看不清臉，玄明卻將她看了個清楚，接著――

單陽搖了點頭，麵色極其當真，說：“……不必，既是我之事，便該由我來做。何況你雖能代我一時，但總不能一向代我，等下如果新帝來了，說不定會露餡。還是由我本身彈吧。”

單陽聞言一愣，臉當即漲得通紅，他有些在乎那句“受人所托”是甚麼意義，但想想冇有人會托玄明來找他，大抵是父執不知甚麼時候替他說了話的意義，一時便冇有機遇想太多。單陽曉得與新帝對話的機遇來之不易，固然受了攻訐有些寬裕，但緊接著便安然道：“實不相瞞，我的確不善琴。比起琴……我更善棋，良策畫、清談，略通玄術。”

“……噢。”

單陽操琴之處，離天子寢宮不遠，但也不近。整座長安城皆是帝王宮城，先前有位天子愛好高台樓閣，彼時還是亂世，國庫充盈，他除了擴建宮殿，便是在城內建了很多可瞭望遠景的高台。常日裡文人騷人皆可登台瞭望，還常會有詩會茶會，也算是附庸風雅之地。單陽既是早有籌辦，天然挑了這些高台中最高、最顯眼的一處，設下了琴，算準了時候便彈了起來，又皆著術法之風，便傳入了新帝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