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俄然諷刺般地笑了笑:“不過明顯在歐陽的眼裡,你還是很貴重的。為了你,他主動放棄了鄰市一塊地盤的競拍權,現在那塊地在我手裡。如果他指的就是這個的話。”他頓了一下,目光掠過她微微顫抖的嘴唇,彷彿不易發覺地沉一下,才說:“歐陽向來都是個好處至上的人,能讓他做出這類捐軀的,你算是第一個。跟他在一起一定不是功德,為甚麼還要分離?”
曾經是……秦歡暗想,臉上卻若無其事地開打趣:“白雪公主也會分開皇宮,投奔山林為七個小矮人洗衣做飯,更何況我呢?”
她皺了皺眉,終究忍不住說:“你找我來是為了話舊嗎?如果是,我感覺現在便能夠結束了。”
而她在嘩嘩的水流聲中微微彎著腰,髮絲從肩頭垂落,投在牆壁上構成一個窈窕嬌媚的影子,連帶那最淺顯的洗碗行動,彷彿也被她歸納成了一段美好柔媚的跳舞。
實在這半年多來,他已經很少跟她說這麼多話了。但是這一次,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直直插在她的心上。
臨走時,她又俄然衝過來,微微仰起臉,眸光盈盈明滅,半撒嬌半耍賴地要求:“親一下嘛。”
“我的成績很不錯的,你忘了麼,上個學期還拿了一等獎學金。”她對勁揚揚地自誇,很輕易就被轉移了重視力。
這一回她冇躲。實在他底子冇用甚麼力量,但是那一下卻彷彿直直彈到她內心去。
哪怕是在嚴悅民幾近吻到她的那一刻,她心中驀地閃現的,竟然還是那張漂亮冷酷的臉。那樣悠遠,曾經如同神祇普通,厥後卻化身為最刻毒殘暴的妖怪,漸漸逼近,揮之不去。
“那我陪你去買部新的,如何?”說完不等她迴應,嚴悅民已經站了起來,先從一旁衣架上拿了風衣搭在臂彎,另一隻手則非常天然地疇昔牽她,將她從坐位上拉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大,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說完以後便“呼”的一聲拉開門,旋風普通地衝了出去。
用陳澤如的觀點來講,這大抵就叫做名流吧。
又快又準,反而流不出血來。
顧氏個人的股分,在接管贈送的那一天,她從冇想過有朝一日顧非宸會為了它而特地找她說話。
“謝甚麼?”
她烏黑的肌膚在溫和的燈光下顯得吹彈可破,一雙眼睛如盛著一泓清泉,波光微動,就那樣帶著笑意瞻仰他,眼角眉梢儘是嬌媚的光彩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