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很快炒好出鍋。
顏芙凝清冷道:“彩玉曾經是我的丫環不假,嚴海棠憑甚麼以為用一個昔日的丫環就能隨便拿捏我?”
如果是她,毫不會當這個冤大頭。
胡阿靜道:“你說這話,就不怕表嫂將彩玉賣了?”
顏芙凝將盆裡浸著的青菜撈出,甩乾。
傅南窈曉得嫂嫂與丫環彩玉的情分極深,倘若嚴家要拿彩玉如何,嫂嫂在鄉間,趕去縣城要時候,一時候還真的護不上。
教舍內,讀書聲朗朗。
一起行去,村道兩旁,朝陽枝頭嫩綠點點,明麗春光映池如鏡。
顏芙凝點頭:“曉得了,娘。”
婉娘聽著鍋鏟相觸的聲響,不免又憂心腸問:“傅氏說了狠話,大略是想讓你急的。真要花一百兩銀子贖個丫環,也不值當。可不去贖,那丫環一旦被他們賣去人牙子那……”
胡阿靜頓時噎住。
裡正天然聽出來了:“夫子,倘若我女兒能有好的婚配,我天然能下決定,毫不會送她去宮裡。現在我上哪去幫她尋個好夫婿?”
阿力回聲,坐回灶膛背麵。
傅南窈幫手答道:“娘,嫂嫂與彩玉乾係極好。”
言外之意,裡正不必就此事再來問他。
——
顏芙凝盯著鍋裡的菜,手上炒菜的行動不斷:“娘,傅氏越說狠話,越申明一點,那就是嚴家急於喊我歸去。他們喊我歸去,大略是有求於我。您不必擔憂,我會措置好的。”
現在她如此說,也可最大限度地庇護彩玉不被嚴海棠欺負。
顏芙凝與傅南窈回了灶間。
顏芙凝將黃豆燉豬蹄盛出兩碗,一碗大的,一碗小的。青菜也裝了兩盤。小碗的黃豆燉豬蹄與一盤青菜,一併放入食盒。
可他又不是縣丞。
想到嚴海棠陰晴不定的脾氣,會如何對於彩玉,她內心不免有慮。
傅辭翊一怔,正想著如何讓人分開村塾……
傅南窈拉了一把阿力:“嫂嫂想去見哥哥,你彆瞎摻雜。”
享齊人之福,當是大多數讀書人神馳的吧。
不得不說傅氏年紀擱在那,心機也較其孫女深些。
婉娘急道:“那遵循胡家祖孫所言,會不會將彩玉如何了?”
傅氏眸子子一轉:“你不管昔日丫環的死活,算你狠。嚴家要你歸去的話,我也帶到了,你自個決定去不去。”
胡阿靜一梗脖子,仿若看破了本相:“那是你拿不出一百兩銀子去贖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