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櫻被那蒙麵墨客用力推開後,這才認識到自已希裡胡塗地與他相擁,頓覺羞怯非常。跑到賀聰跟前用小手擊打他,嘴裡還不斷地說道:“都怨你!都怨你!羞死人了!”
這時賀聰和展櫻二人對他的行動獵奇,也圍著墳堆轉了一圈。見墳堆冇有非常,才放下心來。展櫻又看了那蒙麵墨客一眼,便大聲說道:“你個蒙麪人鬼鬼祟祟地在這裡想乾甚麼?到底是何企圖?”
蒙麵墨客不等他說完,便嘲笑一聲,說道:“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說得是先古時的蘇秦,於餬口困頓最得誌時,卻能發奮圖強。憑其三寸不爛之舌遊說六國抗秦,名重當時而能名標青史,勳業於古,實是值得先人敬佩!而你空負堂堂七尺之軀,既有血海深仇,不思抨擊,隻會頹唐哀傷,未免太無骨氣!”
那蒙麵墨客一臉憂色,愁聚兩眉端。他茫然地瞻仰了一刻以後,緩緩收回了凝睇在空際的目光,喃喃自語道:“總鏢頭呀,總鏢頭,你如何會俄然消逝呢?我就是踏遍這裡的山山川水,草草木木也要找到你。”聲音不大,卻清淅可聞。
二人祭拜後,又給墳場作了一番修整。這時賀聰感覺內心空虛,不曉得要乾甚麼,也不曉得該乾甚麼,他隻想要酒,酒是他永久的朋友。因而取出起初買的那壺酒,坐在墳邊‘骨碌骨碌’的喝了起來。
奇特!是誰有這份雅興,到此人跡罕至的幽地來。這感喟聲是傷春?悲秋?抑是遣懷?跟著那一聲長歎以後,倒是一段煩複的沉寂。看不見半點人影,也聽不到一絲聲氣。
展櫻聽到他的問話,麵帶迷惑的問道:“你是甚麼人!如何探聽這墳裡的人來?”
“我看這是座新墳,以是想曉得這內裡的人究竟是何人。”說著,蒙麵墨客的眼眶閃現出晶瑩的清淚,嘴角抽搐著道:“老鏢頭!你在那裡?”說完,他又圍著這墳轉了一圏。
蒙麵墨客一見賀聰的言語漸人自已騙局中,心中暗自歡暢,用心嗬嗬笑道:“憑你這點本事,還想報仇?你親人就在這裡!你如何告慰死去的亡靈,你如何向他解釋?”他用手指著墳說。然後又道:“你將來如何能擔此大任,隻可惜這仇怕是一輩子也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