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看到顧妍得知本相以後的模樣……震驚?羞窘?絕望?還是難過……
吹拉彈唱的伶人們見狀紛繁愣住屏退,水榭四周的薄紗珠簾落下。白煙細轉,月色旖旎,燭光昏黃。湖麵上的荷花燈閃動不斷,風拂過水麪圈起道道波紋。
“您今晚本該在沂山普化寺裡參禪悟道,弄月弄花,卻來了我這裡,還帶著如許一小我……”穆文姝淡笑:“您說我該如何想?”
這時一個模樣清秀的伶人上前來講:“二少爺,已經為那位公子洗漱換衣過了,餵了醒酒湯,隻是醉得太短長,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這是京都最馳名的一條花街,因路口植了一株老杏。每到春日落起紛繁揚揚的杏花雨而得名。
伴計趕緊點點頭,將顧修之抬扶起來。
流蘇羞臊著臉皮點點頭。
老闆便道:“……總不能讓他這麼呆著,就送去堆棧吧,等人復甦了再說。”
“二少爺好久冇來我這了,該不是忘了舊人吧?”穆文姝執杯將美酒一飲而儘。
他自嘲地笑笑,連水都不喝,翻個身持續睡去。
流蘇哼兩聲,身形還未踏出門口兩步,便有幾個身強體健的壯漢搶先恐後竄入酒坊,扶起了地上的顧修之,行動極其謹慎翼翼。
懂?
大家隻當他是個荏弱公子,也僅僅是拿他與他的兄長相較罷了。
流蘇驀地睜大了雙眼。
幸虧安氏當初對顧修之嚴苛束縛,恨不得到處都要插上一手,可偶然候適得其反,矯枉過正。瞧瞧顧修之私底下瞞著安氏都做了些甚麼?
流蘇還記得幾年前顧老夫人六十大壽的時候,專請了吉慶班來府上唱堂會,穆文姝那咿咿呀呀的聲音細緻委宛。
不過旋即又笑問起來:“你說顧妍知不曉得這個?”
穆文姝問他為何會帶顧修之來這裡?
她罵了幾聲,想著這些事是不是該奉告四蜜斯,萬一汙了蜜斯的耳朵……
安氏在世人眼裡確切是個風雅得體的,那是她暗中磋磨於氏的事鮮有人知,顧妤大要尊敬她,內心實在非常痛惡。
流蘇羞得恨不得自戳雙目。叮嚀車伕將馬車停得遠遠地,再去刺探顧修之的下落。
直到了傍晚,顧修之已喝得酩酊酣醉。眼瞧著就要打烊了,伴計與老闆商討一陣,決定不能任由他持續下去。
尋歡作樂的場合,來這裡還能做甚麼?天然是及時行樂。
厥後了一個長相斯文的中年男人,與酒坊的老闆扯聊,從懷中取出一隻大紅色荷囊給了老闆。鼓鼓囊囊的,一看便曉得裡頭裝了很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