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香方但是舅母與祖娥姐姐一道揣摩出來的，舅母愛好茶香二道，祖娥姐姐入門前便已很有瀏覽，當初皇長孫選妃。祖娥姐姐也是憑了香藝脫穎而出，最後又被夏侯淵定下的。

不過既然記不清了，想來應當也不是甚麼首要的事。

她不由望瞭望身邊跟來的張祖娥。

都說夏侯淵目不識丁卻心靈手巧。在曆代大夏帝王裡倒是非常獨特的一個。他不熟諳幾個大字，偏生愛好木工修建。後代有稱他為文盲天子，也有人叫他木工天子。

大夏民風開放。對小娘子的束縛冇有那麼多，在那邊花圃裡的小娘子們賞花掠美。這處梨園裡郎君們吟詩作對，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何況這時相互還見不著麵呢！

顧婷是認得伊人縣主的，見到她在這裡先是唬了一跳，再一聽那臟兮兮的少年喚蕭若伊表姑，耳中就“嗡”地一響，腦袋有些不敷用了。

“壞了，這裡彷彿是郎君聚所……”

她也小步跟了上去想瞧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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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一個木頭人報歉？這東西丟臉死了，道甚麼歉？

她抽著鼻子嗅了嗅這園中梨香，望著顧妍笑起來，“阿妍剛還與我提到了一款梨水香……是將梨花蕊芯采摘下，放入沉木香筒儲存，經年齡後，除卻有梨香清幽以外，還能有沉水香的深遠。”

夏侯淵皺著一張臉，緊緊抱動手裡的傀儡像，便如同珍惜本身的孩子，微紅了一雙眼果斷隧道：“它不是甚麼破玩意兒……”

蕭若伊踮著腳望瞭望，想找人引個路，但是這裡除了她們幾個另有貼身的婢子，再冇誰了。

一個穿了身半舊青布短褐的少年正半跪在地上。謹慎擦拭動手裡一尊木像。

蕭若伊的運道明顯不如何，好不輕易找了個小宮娥，倒是個新來的。太子燕徙東宮尚不敷月，這小宮娥也冇有將路摸透，帶著人拐了幾下，更暈了，趕緊跪在地上請罪。

夏侯淵一雙眼更紅了。

老天，她方纔還那樣對他！

眼下幾人地點的便是一座富強梨園，烏黑梨花層層簇簇滿枝椏，嫩白吐蕊，如雪花堆積枝頭，滿園落英，美不堪收。

顧妍垂下眼眸，手指無認識地輕卷著絲帕，有些入迷。

表姑？

顧妍真是要笑了。

張祖娥莞爾，替顧妍拈去了那幾片花瓣，蕭若伊卻起了玩心，接了幾片往她額上貼去，一下子烏黑的花瓣沾了滿臉，幾人都咯咯笑起來。

張祖娥點頭道：“偌大的東宮冇法麵麵俱到實屬普通，我聽那處有模糊絲竹聲，走去一見便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