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門,一陣寒氣襲上來,黎言裳不由打個寒噤,伸手扯扯衣角,將脖子縮在豐富的大衣裡。
她深知一個事理,在這男尊女卑的期間,不管這院內有多少狡計詭計,不管有多少爭寵恃嬌,女人所要依仗的仍然是男人,而女人隻要抓住了男人的心,住進男民氣裡,才氣站穩腳根。
仝氏好不輕易止住咳嗽,一張臉已憋得通紅,氣的拍打著桌子,狠聲說道,“不過是樊家旁支的一個小爺,卻偏要鬨到宮裡頭去,威遠侯當真是胡塗了。”
仝氏又叮囑了幾句要緊的話以及威遠侯府的大抵景象,萬氏發起跟著同去,卻被仝氏采納了。
黎言裳對她內心設法猜個大抵,緩緩道,“母親,媳婦到底是長輩,甚麼話都經得住,可媳婦也是世子妃,威遠侯府的人也該曉得分寸的。”
而抓住男人的心,靠的不是爭不是搶,亦是一樣的拿心去互換,托付至心方可獲得另一顆至心。
黎言裳亦是一臉憂色,“我們快出來瞧瞧母親吧,莫要氣壞了身子。”
而在這王府大院裡,她想要活下去,所要依仗的不是晉王也不是晉王妃,而是早已把這平生一世捆綁在一起世子爺,宇文曄。
這一次她們冇被擋在外頭,而是金枝親身打了簾子請她們出來。
黎言裳嗯了一聲,麵帶歉意,“累的大師都跟著憂心了。”
仝氏正坐在炕上,微低著頭,麵色陰沉,見她二人出去,竟氣的咬牙切齒起來,“真真氣死人,大喜的日子,恰好生出如許的事,晉王府的臉都給他們丟儘了。”
死?她心底又是一顫,對於重生一次的她來講,死並不成怕,可駭的是死的不明不白又被扣上些罪名。
黎言裳驀地想起一句話來,愛之深恨之切。
晉王妃的心她豈有不知之理?這些年他們夾在王妃與世子爺之間,如同在夾縫裡偷偷喘氣,日子卻也不好過。
幾句話說完,竟然嗆出一陣咳嗽來。
現在她是晉王府的世子妃,這一輩子隻怕再也難逃這王府大門,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這高門大院裡。
府內早已是燈火透明,大紅的燈籠更加顯得喜慶,但在冷風裡飄零著卻像是冇了下落被人牽在手裡的紙娃娃普通。
仝氏心底微動,這一番話是正理,任誰也挑不出弊端來,主動總比被動要好,但對黎言裳,她很有些思疑,她竟然有如許的度量?親身上門報歉?萬一弄巧成拙,豈不又是一樁費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