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也跟著歎了口氣,坐下接著熬藥。
他看著她的眼,閃閃發光,冇有躲避,“信賴我,我不會讓你遭到傷害的。我會護你全麵的。”
琳一不過十七八的年紀,眉頭稍寬,下巴圓圓的,顴骨微微凸起來,肌膚卻細光光滑,她從虛掩的門縫裡走出去,奇特的看著寶瓶,“寶瓶,你跪著乾甚麼?”
可究竟擺在麵前,又豈能忽視?
“許是吧。”黎言裳真的放了書,翻了個身,兩手交疊放在頭下,看寶瓶坐在一旁做活,便問道,“寶瓶,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
黎言裳悄悄的歎口氣,“如果當時你信我,又豈會產生那樣的曲解?可見,在你內心,你是不信我的。”
到了下午,五雲師太公然拿了藥過來,又教給寶瓶如何煎藥,看著黎言裳神采有些好轉,才放下心來。
“奴婢服侍世子妃十二年了,世子妃如何想起問這個來了?”
他如許的雷霆手腕,竟是給人來了個措手不及,可他為甚麼要這麼做呢?這本來不過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安如曦亦未真正遭到傷害,但卻因著巧玉的娘和弟弟失落把事情搞得龐大了,一不謹慎就出了兩條性命。
寶瓶淡淡的笑了笑,“那我可要感謝你了。”
她的心莫名的一緊,又有些不知所措,她俄然發明麵對如許的宇文曄,她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明曉得他的柔情隻是對這具身材,明曉得他的心或許並不是他眼裡透暴露來的那樣,可她的心還是禁不住跳了跳。
“十八了,到了結婚的年紀了。”黎言裳記得王府裡的丫頭彷彿到了十八九就要送出去配人了,不過這個題目彷彿還冇人跟她提起過。
寶瓶點點頭,想起世子妃說過的話,眉間立時顯出一層憂色來,“世子妃精力不好,剛睡下。”
寶瓶端了藥進屋,順手倒在門後的小桶裡,又將小桶放在屋角的櫃子前麵藏了起來,這纔將琳一的話一五一十學給黎言裳聽。
琳一嘻嘻笑著,非常高興,“我當然曉得了,放心吧,不會有人曉得的。”
琳一嗬嗬一笑,“師父讓我去給香客送東西了,如何?想跟我說甚麼呀?”
再看琳一時,寶瓶眼裡更多了些思疑,自是將她列為傷害人物一行。
琳一臉上黯了黯,“家裡窮,養不起,飯都吃不上了,上山來起碼還能吃得飽穿得暖。還不消乾重活,已經很好了。”
琳一便歎了歎,“世子妃的身子要不要緊?世子妃也真是不幸。”
傍晚,寶瓶在院子裡的小亭子裡煎藥,驀地瞥見小院門口有人影閒逛,她忙開門追了出去,卻甚麼人都冇看到,模糊的,她感覺必然與下毒的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