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久了累了,她撐起沉重的身子,遲緩的挪到床上,軟軟的躺下來,隻感覺滿身都如散了架普通,再也支撐不住,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她低了頭,伸出指尖去中間的茶杯裡沾了水,點點灑在紙上,但她眼裡的淚卻止不住落下來,剛巧滴在阿誰‘欲語淚先流’的淚字上,然後漸漸擴大,將這個字暈染的筆劃恍惚。
整整一個下午,她徘徊在愛情的陸地裡,乃至忘懷了人間煩惱,當她全數看完的時候,心底流著的是點點滴滴的打動。
黎言裳自是聽到了外頭的動靜,見江媽媽出去,“媽媽,這個桃菊委實不像模樣,找個機遇趕了出去吧,歸正她的心機也不在這裡,留著廢人一個,還平白給我們添氣。”
“姐兒本身也把穩身子,累了就歇歇,我們都在外頭,有甚麼事儘管叫我們。”江媽媽叮嚀著,帶著寶瓶和倚翠出了房門。
黎言裳低著眉角深思半晌,緩緩抬開端來,“媽媽,寶瓶,現在我們麵對著最大的危急,我們必須用心一誌的來對於這件事。”又看了看倚翠,輕聲道,“倚翠,你可願與我們一起?”
桌上擺滿了書和一些紙,那些書多以風花雪月的詩詞為主,紙上留下的不過是黎言裳常日裡摘抄的一些歌賦,每張上麵都有宇文曄的備註。
這是最淺顯不過的一家三口手牽動手的景象,而在這個期間倒是那麼的可貴那麼的豪侈,黎言裳禁不住歎口氣,嘴角露著一絲慚愧之意,不幸的孩子,還冇出世就被人暗害了,而現在她為了自保,隻能再操縱這不幸的孩子了。
江媽媽嗬嗬笑著走上前,扶著黎言裳半坐起來,“姐兒可想錯了,她如許的實在並偶然機,甚麼事都擺在臉上,倒不消我們費經心機去揣摩,這院子裡冇一個王妃的人,王妃總歸不放心的,留著這一個,反而省了我們的費事。”
黎言裳從床上挺起家子,下床,“你們各自去忙吧,冇事就不要出去打攪我了。”
她細細的咀嚼著那些詩詞歌賦裡緩緩流淌的濃情,感受著字裡行間裡滿溢位來的真情。
“世子妃放心,我們都不跟她一樣,全當著她在發瘋,誰跟個瘋子普通見地呢。”倚翠笑著道。
她又拿出一張白紙,細細的在紙上勾畫著,隻三兩筆紙上便跳出幾個栩栩如生的人影,高大結實的男人手裡牽著一隻小手,雙目炯炯有神望著遠方,小孩兒的另一隻手握在一個肥大的女子手裡,一張小臉帶著天真的笑,而緊握著小孩兒的女子麵帶淺笑,半仰著頭看著男人,目裡點點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