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竟也是如此曲解世子妃,寶瓶急的眼淚打轉,回身倉猝忙的追上去,“世子爺,世子爺……”
就連平日裡假裝暖和的王妃都不管不問,也不再顧忌會擔上個虐待兒媳的壞名聲了,說到底她不過是王爺的後妻,世子爺的繼母,與世子爺老是隔著一層的。
“為甚麼?為甚麼?”宇文曄一字一句說的咬牙切齒,幽深的眸底寒意更甚。
是夜,夜涼如水,高高掛著的燈籠裡披髮著昏黃的光芒,將樹枝子照的影影綽綽。
黎言裳隻怔怔的看著他,明顯是第一次相見,明顯是陌生的,可心底卻恰好生出一股酸意來,又夾著些淡淡的苦楚。
寶瓶從外頭走出去,麵上帶著一絲憂色,府裡的風言風語她自是聽的清楚,又不敢讓世子妃曉得,可世子爺納妃,世子妃好歹也是正牌,總要露麵的。
可她到底是為了甚麼呢?
天宇十四年仲春二十八,本是個陽光亮媚的暖和日子,可到了晌午,卻俄然的刮颳風來,將晉王府裡那一排排高高掛著的大紅燈籠吹的搖搖欲墜。
黎言裳點點頭,笑了笑,“寶瓶,苦了你了。”
世子爺自年後出門,到現在還冇返來,若曉得世子妃小產,不曉得又會如何悲傷。
這是黎言裳第一次見宇文曄,隻感覺這男人身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目光裡披髮著陣陣涼意,直探入她心底,讓她冇出處的心底生寒。
寶瓶仍舊笑意盈盈,麵上看不出涓滴牽強,“冇有,本來奴婢挑著留下的,這會子恰好給您做了粥,您身子還虛,得好好養著。”
世子妃有了身孕,本是件大喜的事,可誰知卻無端端的出了血,太病院的太醫給熬了藥,世子妃卻又不肯喝藥,非要等出了遠門的世子爺返來才肯喝藥,任誰勸都冇用,卻又說不出個啟事來。
“外頭的風可真大。”寶瓶一邊說著向裡間走去。
“世子妃,世子爺來了,您心中有委曲,為何不對世子爺說說?”寶瓶站在床邊,兩隻手攥得緊緊的。
黎言裳站在院裡的玉蘭樹下,紅色的玉蘭花開了一樹,倒真應了春暖花開。
黎言裳哦了一聲斜身靠在床上,那尖叫聲隻半晌便聽不見了。深宅大院裡,如許的事很多,她自不必放在心上。
黎言裳吃驚的從床上坐起家,看到寶瓶恰好從外頭出去,遂低聲問道,“內裡產生甚麼事了?”
晉王爺更把世子妃禁足在霓裳院內,不準任何人看望。
寶瓶放下玉盤,端起那隻玉璧底碗,麵上帶著盈盈笑意,謹慎哄勸道,“世子妃,您快把這碗粥喝了吧,暖暖身子。”